桑博士：“你喜欢感情用事，这点要不得。”他声音异常冷漠，与第一天才形成鲜明对比，仿佛千载不化的冰川遇上火山。

第一天才爆发了：“好，好，你说要杀死贝霓，那条小狗呢，黄河组织的方南洵，卢昱岷，柳笙，稻花组织的朱果，马立叁，卧龙组织的窦光，鲁胜男，红庆察，名单上二十多人……只为了一个尚不确定的可能，你要杀人，你和那些神祇有什么区别！”

“博士！”

“你杀的不是一个人，是我们超凡守护的，为之流血，为之前行，哪怕死了也要守住的根子啊！”

闻言。

桑博士端着红蜡烛，扭过头，转过身。

血红色蜡烛静静地燃烧，散发一份光和热，隐隐驱散了黑暗。

“贝霓是普通公民，杀死一个普通人而已，我又不杀金红色超凡者。须知战争的艺术，就是用少量牺牲换取敌方大量牺牲，杀一人，可能拯救千万人，我觉得该杀。＂

“那是博士你觉得没用！”

“从古至今，社会变革，一切战争都是有迹可循的复杂数学题，复杂且充满变数的数字游戏，神战输不输简化为两个数字……一方是超凡，一方是现有神祇，双方数字有增减，就看哪方的数字减少到临界点，或者哪方的数字增高到一定程度……很抱歉我没有不尊重超凡者的意思，只是个客观评价，要知道慈不掌兵，像你这么想，永远成不了一个合格的统帅，将军，领导者。”

桑博士一口气说了很多。

他神色并不蔑视，只是惋惜，不理解第一天才思维方式。

“呵呵。”

第一天才淡淡道：“我们是阻击神祇的超凡，不是兵马大元帅。这场神战也不是人类已知的战争类型。”

面对异空间神祇入侵，需要的是理智而不是理性。

太理性就失去感性的力量，而失去感性力量的超凡者为何而战？

根本找不到理由。

清醒理智是理性与感性的平衡。

阻击神祇，最多不输，而仅仅只是不输的最低要求，人类做不到，很多人已然崩溃。

唯有超凡一步不后退。

第一天才凝视桑博士双眼：“我不同意。”

大家心里都明白。

只是不曾讲明白。

这场神战持续下去，迟早会输。因为超凡者不能出现失误，而神祇却可以一次次失误，直到这场神战的可怕真相揭开帷幕。

第一天才斩钉截铁开口道：“博士你如何确定杀死名单上的一个人就会让压力减小，不是增大？万一情况变得更恶劣，万一你的推论错了呢，那只会把我们推向深渊。”

嗤嗤

血红色蜡烛好似快要燃尽，烛火微微摇晃，摇摇欲坠的样子。

借着微光，

重新看向摄像头，

过去的桑博士微微一笑开口道。

“她说了我要说的。”

“所以……”

“我把选择权……交给你。”过去的桑博士轻声说道：“我相信以后的我会收集更多信息，这个单选题，由以后的我决定。”

哗啦！

屏幕闪烁了一下，录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天级档案资料库。

休息室陷入死寂。

“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