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里,砌了拆、拆了砌,年年岁岁无穷尽已。
“曹管家,京城铺子的账都查了吗?上个月给咱挣了多少银子啊?”周奎从管家手中接过外套,披到肩上,漫不经心的道。
“老爷……”
“爹,出事了!”曹管家还没开口,一个年约三十身着锦缎棉袄的男子从外院跑来。
“哎哟我说狗蛋儿啊,都这么大的人儿了,还这般鲁莽,别摔着!
把你那身儿衣服给摔坏了,又得让人做新的,你这个败家子!”周奎见自己儿子周怀任风风火火的跑来,嘟囔道。
“爹,我都三十多岁的人了,你怎的还叫我狗蛋儿,我可是堂堂国舅爷!”周怀任一脸的不乐意,他这个爹,真是土到掉渣。
“嗐!这不都叫习惯了,说吧啥事?这么火急火燎的!”周奎满不在乎。
国舅爷,你老子还国丈呢!狗蛋儿叫了那么多年叫着多顺口。
“咱西城的那个炭火铺子,被人给砸了!还被讹诈了三千两银子!三千两啊爹!”周怀任说银两时,加重了语气。
“啥?谁这么大胆,敢砸咱国丈的铺子?”周奎一听便毛了,砸了铺子是小事儿,他心疼那被讹的三千两银子。
那可是三千两啊,够买多少砖瓦房?
“还能有谁,这京城谁人不知咱家出了个皇后娘娘,就是那个安国候!
是他,砸了咱家铺子,还讹诈咱的钱财!”周怀任气急败坏的说道。
“那铺子的王掌柜没跟人说,咱是国丈吗?”周奎虽然足不出户,但安国候的名头他是知道的,听说这个小子现在极为得圣上宠信。
“怎么没说,安国候那小子听了非但没有停手,反而更加肆虐,那三千两银子便是听了咱的名头故意加的,那小子就是故意跟咱周家过不去呀爹!”
周怀任说的痛心疾首,他虽然是国舅爷,但没什么本事,只是蒙了姐姐的恩荫,在都督府得了个闲差事。
如若是一般人,周怀任自然自己就带人出门把那厮灭了,但安国候,在都督府那是他的顶头上司,是个杀过人的狠人,他,惹不起!
若是唐突的跑到宫里向皇后娘娘告状,少不得又会被姐姐一阵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