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之后,正在迪吧搂着两个妖艳妹纸唱歌的黄日发接到了一个熟人的电话。
“…什么,他没死?嗯嗯,他受了重伤,无法行走,好,知道了,谢谢,改天请你吃饭。”
黄日发黑口黑脸地放下电话,陷入沉思。
“老板,想什么呢,要不要我给你开心一下?”一个妖艳妹纸不知轻重地贴过来撒娇。
“滚蛋!”黄日发毫不客气地一巴掌拍开她。
沉思片刻,黄日发脸上绽开了笑容。
人没死,这事再大也大不到哪去,他背负的风险几乎等于零,毕竟命案和非命案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但人却重伤了,床下不了,路走不了,明天上午的拍卖会他铁定无法参加。
而且,黄日发确信经过今晚这一下,这个年轻人一定被吓破了胆,再无勇气跟他这个久经沙场的地头老蛇争地盘。
想到这,油腻的黄日发咧嘴笑了,他转头看向那个被他扇巴掌的妖艳妹纸。
后者的年龄几乎跟他女儿黄莉莉一样大,此时正缩在沙发上撅着小嘴,做出委屈状。
“好了,好了,我刚才有事,现在都想清楚,继续喝酒。对了,刚才你说让我开心一下,你想怎么弄?”
地头蛇黄日发伸出肥胖的大手把妖艳妹纸扯过来,毫不知耻地道。
……
九月二十九日,周六。
上午九点四十五分,距离肇城汽车厂股权拍卖的开场时间只有十五分钟。
其他五个竞买者的代表都悉数到场,唯独威牛控股的董事长刘威尚未出现。
作为标的物一方的代表郑先河厂长,副厂长刘勇扬等人也全部到场,他们身穿正装,神情肃穆。
自己为之奋斗了几十年的企业即将被卖,他们内心惭愧,却别无它法,唯有以此表达自己对企业的不舍。
“老刘,刘威为何还没来?”郑先河低声问刘勇扬,此时,他隐约感觉到不安。
“我也不知道啊,半个小时前我打他的手机,他是关机的,十分钟后我再打,他还是关机,我不放心,打了他父母和家里的电话,电话是通的,却没人接。”
刘勇扬一脸疑惑。
如果说刘威遇到了不测,难道自己的弟弟和弟媳也遇到了不测?
“不会是家里漏煤气,全家人都……呸呸,我瞎说的。”
心情焦急的郑先河说到一半,意识到自己在这时候作这种猜测实在不妥,连忙打住。
“郑厂长,你好啊,你的靠山怎么还没来呢,那小子不会是手上没钱,不敢进门吧?哈哈。”
身形肥胖的黄日发走到郑先河等人的面前,得意地嘲笑道。
这间屋子里面的六拨人,除了汽车厂这拨人外,其余五拨人都是他的关系户,跟他一条心的。
跟他一条心的都是猎手,唯一不跟他一条心恰好是猎物,就像草原上五头饿狼围住了一只孤立无援的小鹿,黄日发就是这五只饿狼的领头。
这感觉真是太爽了!
所以黄日发在郑先河等人面前简直可以说是肆无忌惮。
汽车厂副厂长方明辉是他的内线,从方明辉口中他早就得知郑先河、刘勇扬等人是极力希望汽车厂卖给刘威的。
所以黄日发早就决定把汽车厂拿到手后,第一件事就是把这帮人全部炒掉,就留下一个方明辉。
既然如此,黄日发也就无需给郑先河留面子了。
郑先河当然也清楚这个局势,所以他不想跟黄日发斗嘴,就轻哼一声,把视线偏开,不去看对方那张冒着油光的脸。
“我告诉你们,那小子没鸟用,只会虚张声势说漂亮话,把你们这些人唬得一愣一愣的,到了临拉屎的时候他就跑没影了,哈哈。”
“你说你们这些废物有没有用,都在社会上混了几十年,还不懂选边站,在肇城的地头上谁有实力,谁是虚架子,这不一清二楚么,你们怎么就这么蠢呢?”
黄日发的肥手指着汽车厂的众人笑骂。
“黄老板,这是大型国企的拍卖现场,是严肃之地,请你说话注意分寸。”
刘威的大伯,副厂长刘勇扬忍不住出言反驳。
他是搞技术出身,对方是黑白两道都沾的人物,他的反击实在柔弱无力。
“注意分寸?哈哈,我已经够给你们这些蠢货面子了,你们想抱的大腿呢,他在哪?他敢来吗?”
黄日发大笑,笑得肚皮的肥肉都在发颤。
“谁说我不敢来的,我这不是来了嘛。”
一个清朗的声音从大厅的门口传来,语气透着自信,从容,和无所畏惧。
众人闻声转头,只见一个健美的年轻人从门口大步走进来,他的头上缠着白色绷带,显然受伤不轻,但脸上却挂着风轻云淡的微笑。
而他的身后,跟着一个身材同样健美的长腿美女,以及几个膀大腰圆的保镖。
“刘总,你来了?”
“刘总,我们可盼到你了。”
郑先河等人纷纷起身,迎向刘威,仿佛失散多时的小羊看到母羊归来。
黄日发呆住了……不是说他身负重伤无法行走么,怎么现在像没事人一样?
这…这怎么可能?
难道他在给我下套?
黄日发隐约感觉到今天的事情有点不对劲。
“阿威,你的手机怎么一直都打不通,把我给急死了。”大伯刘勇扬在欣喜之余忍不住抱怨。
“大伯,我昨晚出了点事,手机丢了。”刘威淡淡解释。
“你出了啥事?”众人异口同声地追问。
看他头上的绷带和身后的一众保镖,众人就知道事情一定不小,多半是有人使出了黑招。
再联系到黄日发刚才的猖狂劲,众人已经猜出了八九不离十,心里不由地后怕。
没想到这家伙如此心狠手辣,幸亏刘威敢跟他硬杠,不然厂子被他买去,还不知他会如何收拾人。
“这个稍后再说,我们先把竞标的事办了。”
刘威朝一众关心的人笑笑,走到威牛控股的座位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