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池芫用深沉的目光看着他,一言难尽的眼神。
“世子……”
只两个字,沈昭慕居然该死地看懂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
是了,眼前这个小倌,眉眼与沈昭慕有七八分相似,但是抬起脸时,会发现,他更像那个死去的公主。
也就是沈昭慕的亲娘,皇帝的亲妹,死了的女主。
池芫第一反应是,孩子缺爱了?
想找个男版妈妈了?
明明她没有说出来,但沈昭慕却秒懂了她。
池芫开始怀疑,自己这个位面是不是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替代了人设给的蠢笨不善言辞的嘴?
“这是最像的了。”
红衣男子打断了主仆二人沙雕的画风,抬手端起桌边的酒,仰脖,一口饮,酒水顺着脖子流到胸膛上。
池芫嫌弃地别过了眼。
没有胸肌腹肌的露什么露。
沈昭慕看着跪坐在团蒲上的小倌,眼里迸射出森冷的光来。
好一阵,笑了一声。
“行。”
而后起身,抖了抖自己的衣裳,弹了弹不存在的褶皱,仿佛多留一刻就会脏了自己的气质似的。
“挑个好日子,送去吧。”
没说哪一天也没说送哪里去,但池芫却右眼皮直跳,跳得她心慌。
有种小变态在作大死,但他死不了,自己会背着这口能死的黑锅的不妙感。
“好,价钱到位,一切好说,世子放心,我做事从来靠谱。”
红衣男自己斟了一杯酒,遥遥朝沈昭慕的方向举了下,嘴角勾着风流又颓靡的笑。
将见钱眼开的市侩与纸醉金迷的颓废诠释到了极致。
沈昭慕没说什么,只从腰间解下没有任何刺绣与标志的荷包,往后一抛。
“事成之后,另有酬劳。”
说完,他手中纸扇一开,上面是他自己题的字,写着“宁静致远”四个字,书法老练。
但池芫每次看到这四个字,就觉得,简直讽刺。
“是不是好奇?”
出了望江阁,沈昭慕领着池芫去了茶楼吃茶,让她坐下,给她点了几笼点心,心情很好地摇着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