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魏单却不一样:他可不想死啊!
他甚至连待在这里都感觉是度日如年,坐立难安,无比惊恐。
魏单也清楚,想要完好无损地从这里离开的话,不拿出点硬货来是休想。
而他能拿出来的硬货,多数都在镇和堂,甚至都不用想,也知道那些硬货肯定都被查封充公了。
那剩下的就是压箱底的保命金牌了。
希望能管用。
“官爷,别别别,不要用刑,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
看到负责审问的警员拿起烧得红灿灿的烙铁,魏单魂都快被吓飞了,二话不说就连连乞求道。
他可不认为自己这把老骨头能禁得住折磨,要是把命给丢了,那真是冤了。
所以当楚牧峰过来的时候,黄硕是这样汇报的。
“科长,孟长河那边死活不松口,我估计得好好磨一磨,他好歹也是黑风寨的六当家,有点硬气也在我的预料之中。”
“要是说他真的是一块软骨头的话,啃起来反而是没劲。不过古玩店掌柜魏单这边倒是很利索,说有重要消息,您看?”
“行,让我来吧!”
反正没事,楚牧峰就直接接下这活儿,等到走进审讯室后,看到的是畏畏缩缩,眼神慌乱的魏单,正蜷缩着脑袋坐在椅子上。
当魏单看到楚牧峰进来后,立刻就急声喊道:“这位长官,我说,我什么都说。求求您不要对我用刑,我一定老实交代,绝对不敢有丝毫隐瞒!”
难怪黄硕瞧不上魏单,的确是够怂的。
“说说吧,把你知道的和黑风寨有关的消息全都说出来,最好是能让我感兴趣的,要不然的话,别怪我没给你机会啊。”楚牧峰坐下后漫不经心地说道。
在他看来,区区一个负责销赃的魏单,未必知道什么有价值的情报。
但很快楚牧峰就被魏单的话激起了兴趣,这个魏单还真是个有心人啊!
“长官,这些年我和黑风寨交易的所有东西,我都如实记了下来,而且我还有那些东西的下家资料!”
“对了,我还知道北平城另外一家和黑风寨有关系的窝点!”
“哪家?”
楚牧峰扬起手指,黄九陵很快就将这些情况如实记录下来。
等到魏单全都说完后,楚牧峰便直接吩咐道:“暂时先关起来,不用动刑!”
“是!”
魏单听到这话,整个身体一下放松不少,谢天谢地,最起码暂时不用担心吃苦受罪了。
好死不如赖活着啊!
第二天,黄昏。
秃鹫山,黑风寨。
说起来秃鹫山那距离北平城的确是有些距离,毕竟要是真在北平城四周的话,有这样的山寨,肯定是会被平掉。
山崖陡壁,易守难攻。
不仅如此,周围还有大片森林,要是不认识路的话,光是这片森林都能让人转的迷迷糊糊,晕头转向。
黑风寨,议事堂。
披着军大衣的大当家,稳稳地坐在主位上。
他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头发银黑交杂,梳得是一丝不苟。
锥子脸,鹰钩鼻,薄嘴唇,双眼转动间宛如一只秃鹫般狠辣,只要被他盯上的人,都会隐隐感觉后背发凉。
他就是血秃鹫:郑盘山。
在两侧摆放着六张椅子,分别是给其余五位当家和军师设立的。现在除了孟长河的椅子是空着的,其余几张都坐着人。
没人会想到,一个土匪窝居然还有军师。
但这位军师的确是一直存在,而且在黑风寨的很多事情上都拥有着话语权。
只是没谁清楚军师的底细,而清楚底细的大当家郑盘山,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说出来。
军师是个三十来岁的中年男人,样貌清秀,穿着一袭长衫,白白净净的坐在椅子上,手里还拿着一把折纸扇。
他就是山寨的军师,外号赛诸葛。
赛诸葛的位置紧挨着大当家,然后依次就是二当家双镖李,三当家鬼见愁,四当家一刀红,五当家笑面虎。
要是说孟长河在这里的话,那就是六当家赌疯子。
“山林,把你刚才说的消息,跟大伙再说一遍!”大当家血秃鹫郑盘山冷声喝道。
“是,大当家的!”
站在中间的是一个身形瘦弱,样貌普通的男人,他有些害怕地扫视了一圈,便赶紧将自己打听到的消息说出来。
“我是五当家的派过去接应六当家的,因为迟走,所以说耽搁了一天时间,当我赶到镇和堂时,正好看到六当家的被那帮黑狗子们给抓走了。”
“后来我也打听了下,可周围人也不知道具体怎么回事,却都知道六当家和陈猴子都被抓了,还有镇和堂也被查封了!”冯山林将自己看到和打听到的消息说了出来。
“什么?老六被抓了?”四当家一刀红顿时猛然一拍桌子,咆哮着叫嚷道。
“大哥,冯山林的确是我派出去接应老六的,这事您是知道的。”五当家笑面虎看向主位,坦然说道。
“行了,你先下去吧!”郑盘山挥挥手。
“是!”
冯山林很快就退出议事堂,他也不想留在这里,压力太大,里面几个大佬,可都是说翻脸就翻脸的主儿,万一来了脾气,把自己当出气的,就惨了。
当这里只剩下这几个当家的后,军师赛诸葛哗啦着张开扇子,慢条斯理的说道:“这个冯山林说的没错,跟咱们在北平城的探子传回来的消息没区别。”
“看来老六和陈猴子是肯定被黑狗子抓了!而且镇和堂也被查封!我估计,魏单也难扛过去这关!”
能成为割据山林的一方势力,黑风寨自然不会故步自封,他们也有着自己的消息渠道和人脉关系,能第一时间知道外面发生的风风雨雨。
何况他们距离北平城不算近但也不算很远,骑快马抄近路的话,一天一夜就能赶到,在这种距离范围内,北平城有任何风吹草动,他们怎么敢忽视?
然而没谁能想到孟长河竟然会被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