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会是……
就在梁栋才这边刚想到这个时,楚牧峰紧随其后就说道:“一茅斋前段时间举办的募捐军饷活动,掀起事端的就是忠义社!前些时候那些捐款的商人被恶意打击报复,也是忠义社在背后捣鬼!”
“我现在有着理由怀疑忠义社早就背叛了国家,成为了岛国人的走狗,你不是想要做事吗?我就让你去好好的查查这条走狗,你敢吗?”
“这有什么不敢的,不就是调查忠义社,行,我去!”梁栋才无所谓道。
“不觉得我是在激将吗?”楚牧峰似笑非笑道。
“楚科长,我要是不想去,你再激也没用,我想去做的话,你不激我也照样去做。”梁栋才坦然说道。
“但这个忠义社可是有背景的,你听说过王为民这个人吗?”
虽然楚牧峰想要让梁栋才去啃这块硬骨头,但也不会故意对他隐瞒消息,把他当傻子,故意给他挖这个坑。
听到楚牧峰竟然会主动提起来王为民,倒是让梁栋才有些意外道:“呵呵,楚科长,我还以为你会不提王为民这一茬呢。”
“哦,这么说来,你是知道他喽?”楚牧峰扬起眉梢。
“当然!”
梁栋才靠在椅背,神色随意地说道:“我能不知道吗?这个王为民之前在金陵的时候就和我们家老头子不对付。”
“在来北平前,他还特别交代过我,说王为民就在北平城,让我做事小心提防着点,还说这里的忠义社就是王为民培养起来的势力。”
“你要是这么说的话,那我就直说了。”
楚牧峰身子微微前倾道:“是他将忠义社扶植起来,而现在黑九的所作所为,让我怀疑他已经暗中投靠了岛国。我那一直都想要对付忠义社,但警备厅这边却是碍于王为民的身份而有所顾忌,没有证据的话不能动手。”
“梁栋才,既然你过来了,想要我给你安排任务,那我就将忠义社的事儿交给你去办,一科够资格有胆量做这事的人,只有你!”
“我楚牧峰今天把话搁这,只要你能查找到忠义社和岛国勾结的证据,那么不管他王为民多厉害,我都要将忠义社连根拔起。”
够坦诚,够直接吧!
楚牧峰就差明说:既然你老子是梁千里,那肯定不怕王为民。
“哈哈!”
梁栋才听到这话感觉很舒服,为什么?因为楚牧峰把话说的很明白,我就是觉得你有后天,所以才将这事交给你来办,我们是不敢跟王为民叫板。你要是说能做成的话当然最好,做不成的话我也不会责怪。
“我想知道我要是答应下来这事的话,能不能调动你的人?”
“当然,你现在是一科的副科长,随便调动。”
“我要是说能确认忠义社黑九是卖国贼,你真敢杀?”
“杀无赦!”
“那成了,这个任务我来负责吧。”
梁栋才慢慢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注视楚牧峰说道:“我知道这事是在利用我的身份,但既然你把话都说得这么明白,也说在前面,那我也不会含糊,一定全力以赴,你就等着瞧吧!”
“那我就坐等佳音。”
“好!”
楚牧峰看着梁栋才的背影离开,眼神深邃,喃喃自语:“希望你能做好这事!”
梁栋才蠢吗?当然不!
一个老子是堂堂内政部副部长,能在金陵警察厅混得风生水起的家伙,又怎么可能说是无能之辈!
他会答应下来这事,除了是看楚牧峰真心诚意跟自己交了底,最重要的原因其实是因为他老爹和王为民之间的恩怨。
要是说自己能在这里狠狠踩王为民一脚,甚至让他成为阶下囚的话,相信老爹是乐见其成的吧。
别人怕你王为民,我可不怕,你在我眼里狗屁都不是。
……
北海商会,北平据点。
黑岛川雄坐在办公室内,满脸得意之色,想到前两天自己闹出来的大动静,心里充满了得意。
在这次营救中,我们北海商会是展现出来我们的力量,虽然说不得不从暗里走向明面,但这样不是更好吗?
能坦坦荡荡的在阳光下行走不好吗?难道我愿意当一只只能在下水道活动的老鼠?
已经暴露的北海商会也能借此机会布局。
至于说到山本四十八的间谍身份,会不会说影响到北海商会的运转,这个很重要吗?
并不重要,因为不是谁都知道山本四十八的真实身份,而且山本四十八也不会再出现在北海商会,他要是再敢过来,肯定会再次被捕。
简单点说,如今的北海商会就是黑岛川雄的,他的话就是圣旨。
能够毫无顾忌地行使所有权力,何其痛快?
“扑棱棱!”
窗外是灿烂的阳光,就在黑岛川雄刚要起身去倒杯酒的时候,外面忽然间飞进来一只鸽子。
看到这只鸽子的瞬间,黑岛川雄立即走去将鸽子一把抓住,然后从它的绑腿上拿下来一个卷着的小木管。
“严令:近日没事不得来往!”
这是织田武平的命令。
接到这样的命令后,黑岛川雄就赶紧拿出纸笔来回信,写好后就重新塞回木管中,然后他便将鸽子放飞。
“组长做事还是这么滴水不漏,知道我最近很有可能会被盯上,所以才这样提醒,只是组长您有时候也未免太过谨慎了。”
信鸽传信吗?
对。
蛛组内部就是用的信鸽传信,不是说不能通过电话,只是有时候有些事情是不敢随便在电话里说。
和依赖电话这种容易被窃听的通讯工具相比,织田武平更加青睐于信鸽。
何况就黑岛川雄现在的处境也不可能说打电话,你刚刚将北海商会在北平城的摊子支起来,哪里来的电话?
即便是有电话,刚闹腾出来威胁警备厅和市政厅的事,难道不怕电话会被监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