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回去去歇着吧!”
“处座,卑职告退。”
楚牧峰从力行社离开,刚走到外面,路便被人给挡住了。
拦住楚牧峰道路的不是别人,正是江声。
作为情报处行动科的队长,江声和楚牧峰的关系最近走的比较近,有什么话他也会无所遮掩地说出来。
就像是现在。
“老江,这是你的那份,别嫌少,收着!”
楚牧峰都没有等到对方说话,就从兜中拿出来一个信封塞过去。
处理这种人际关系的事情,他现在是得心应手的很。
出一趟外派,你没有收获就算了,有,就要雨露均沾。
其实不只是江声,只要是力行社总部能够入了楚牧峰法眼的人,或多或少的都会意思意思,将关系打点到位。
只不过有的是真金白银,有的就是从姑苏城带回的那些土特产。
“谢了!”
江声也没有客气,直接收下后,扫视了一下四周,低声说道:“走吧,找个地方聊两句,有件事和你说说。”
“好啊,就对面茶楼吧!”
楚牧峰心思一动,能让江声这样严肃对待,难道说是发生什么大事了吗?
茶楼雅室。
“老江,有什么想说的你就直说吧。”坐下后,楚牧峰直奔主题问道。
“那行,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老楚,你的人出事了!”江声果断说道。
“什么?”
楚牧峰的心弦不由一紧,眼神锐利的问道:“我的人出事了?是谁?”
“裴东厂和李维民,他们被人陷害了,仙人跳,如今人躺在医院里面。”江声这话说出来的刹那,楚牧峰站起身就要往外面走去。
由于执行力行社任务的缘故,所以他还真没和警备厅那边联系,自然也不知道这个情况。
“嗨,你先别急。”
江声急忙拉住他,紧声说道:“他们虽然说躺在医院里面,但没什么大碍,只是皮外伤罢了。你难道不想要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楚牧峰眯了眯眼,重新落座后,凝视着江声说道:“老江,说吧,将你知道的情况全都说一说,我要知道详细经过。”
江声也没迟疑,直接说道:“其实这事我会知道也是巧合,因为我吧,正在调查一个案子,而这个案子当时就发生在那家酒店里面,然后这事是这样的……”
仙人跳!
竟然敢将这样的下三滥招数用在我的兄弟身上,你们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整件事其实也不能怪李维民和裴东厂,他们两人当时在那家如意酒店也不是去玩的,而是调查案件。
只是没想到提供这个案件线索的家伙,会玩一出仙人跳,用几个妓女羞辱两人不算,还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揍了两人一顿。
虽然说最后他们没有抓走两人,但这种羞辱已经是既成事实。
昨天晚上目睹这事的人不少。
“现在外面到处都在散播小道消息,说裴东厂和李维民是公权私用,说他们在如意酒店里面玩女人,事后还不给人钱。”
“最可恨的是,他们说那四个女人根本不是什么青楼女子,全都是良家妇女,说裴东厂两人是想要逼良为娼。”
江声说话的时候,楚牧峰脸色一片阴沉。
这已经是明目张胆的算计,是在下圈套!
裴东厂和李维民是谁的人?是我的人。
背后做这事的会不知道这个吗?肯定会知道。
知道还敢这样做,分明就是想要通过羞辱两人来打击自己的声望。
“看来是我最近表现的太过低调了,以至于让人觉得我好欺负。老江,你既然都调查到这里,其余的也应该有结论了吧?”
“做这事的和幕后黑手都是谁你一定也清楚吧,告诉我,这个人情,我领了!”楚牧峰沉声说道。
“这里面有你想知道的所有人的资料。”
江声递过去一个档案袋,神色玩味地说道:“牧峰,别忘记,你可是咱们力行社的人,谁敢欺负你,就是在打咱们力行社的脸,千万别客气。”
“谢了!”
楚牧峰将档案袋接过来,紧紧攥在手中。
“自己人,客气什么!”
……
西美医院病房。
在这里的病床上躺着的是两个被包裹得跟木乃伊般的男人,左侧的是李维民,右侧的是裴东厂。
两人的确是被打了,但还算好并没有内伤。
“真他娘的憋屈,没想到咱们竟然会被那帮混账玩意算计!”裴东厂的右手握拳,眼底闪烁出一股悲愤莫名的怒色。
“这事不能这样算了!”李维民冷声道。
一向不会轻易动怒的他,此时此刻是杀气腾腾。
裴东厂原本就是陪着他去办案的,可谁想竟然会被自己连累到。
想到因为自己,裴东厂也遭受了这种无妄之灾,李维民就羞愤不已。
“老华和老黄正在调查这事,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传来。等到那时,咱们一定要好好出口恶气!”裴东厂咬着嘴唇,一字一句道。
“这事你想要闹多大?会不会给处长带来麻烦?”李维民迟疑了下说道。
“老李,你是刚跟咱们处长吗?你觉得咱们处长会因为这事怪罪咱们吗?”
“不会的,他如果知道咱们被人坑了,肯定会更愤慨,要给咱们讨个公道。”裴东厂说道。
“说的对!”
砰!
一道身影从外面大步流星的进来。
这自然是楚牧峰。
“处长!”
刚才还躺着的两个人赶紧挣扎着坐起来,情绪激动过后脸上都露出一种尴尬神情,眼光都不敢直视楚牧峰,满脸涨红地低下头。
“咦,刚才聊得不是挺热火朝天的吗?现在怎么不说了?”楚牧峰扫视过两人后道道说道。
“处长,这次丢人丢大发了。”裴东厂说话间就从床上爬下来。
“丢人?”
楚牧峰双手后负,眼神从两人身上划过后说道:“你们两个现在的模样的确是够丢人现眼。”
“我之前是怎么和你们说的,我说这里是帝都,是天子脚下,不必北平城,你们做事都该多留个心眼,多想想再去做。”
“可瞧瞧你们现在这样,哪里像是深思熟虑过的?”
“你们两个在一起,还能被人给算计了!被人算计就算了,竟然还被他们打的鼻青脸肿!你们自己说说,这人丢的大不大?”
“处长,这都是我的错,东厂是陪着我去才会变成这样的,您要是说责罚的话就责罚我吧?我全都承担下来。”李维民赶紧说道。
“老李,你要这样说就没意思了。”
裴东厂没好气的瞪了一眼,然后盯着楚牧峰一本正经地说道:“处长,您放心,我们在哪里丢的人,就会在哪里捡起来!”
“哼,这还像句人话!”
楚牧峰上前拎了拎纱布,带着几分关切问道:“怎么样,伤得重不重?”
“不重!没事,那帮孙子就是给咱们挠痒痒!”裴东厂拍着胸脯说道。
“我也没事。”李维民大声道。
“没事的话就好,拆了纱布跟我走吧!”楚牧峰淡淡说道。
“走?去哪儿?”裴东厂有些愣神。
“去哪儿?”
楚牧峰看着两人,语气忽然间拔高,“裴东厂,我问你,我当初把你,华容和黄硕从北平城带过来的时候,你们三个可曾犹豫?现在可曾后悔?”
“不曾犹豫!更不会后悔!”
裴东厂想都没想便脱口而出,“处长,咱们弟兄跟着您过来完全是诚心诚意的,后悔是什么东西,我从来不知道。”
“好!”
楚牧峰侧身看向李维民,语气加重,“李维民,你虽然不是我在北平警备厅带出来的,但你也是出身北平警界,在金陵这边更是我一手提拔的。”
“还记得我以前提拔你的时候说过什么话吗?”
“维民不敢忘记。”
李维民同样是二话不说就断然开口接话,“您提拔我的时候说过,只要我不做违法乱纪,不做违背良心的事,出了任何事都不要怕!”
“不错!”
楚牧峰眼神如炬,气场强大的说道:“你们两个都是我的人,都是我一手提拔起来的,我楚牧峰从北平警备厅调到金陵警备厅是来做事的,不是来被人算计谋害的。”
“你们也都是跟着我一心做事的好警员,好警员就不该被恶人殴打欺凌!”
“谁敢动好警员,谁敢动你们,就是在动我楚牧峰,在挑战我的做事理念!在挑战咱们警备厅刑侦处的底线!”
“咱们当警员的底线都被人挑衅!撼动!糟践!你们说我还能容忍吗?”
这番话说得李维民和裴东厂热血澎湃。
刚才还有的羞愧,这会儿全都变成了燃烧着的烈焰。
“你们两个要是说还能动的话,就跟着我去讨回公道!去向那些恶人宣战!去报仇雪恨!”楚牧峰面沉如水。
撕拉!
裴东厂一把就将绑在手臂上的绷带撕掉,情绪亢奋地说道:“处长,我跟着您去报仇雪恨!”
“处长,走吧!”李维民也三下五除二就将纱布扯下扔在地上,大声说道。
“好,咱们走!”
楚牧峰走出病房后,在门口负责守卫的四个刑侦处的警员看过来的眼神也带着一种亢奋,他们这刻视楚牧峰如偶像。
“即刻通知华容、黄硕,让他们带人跟上,咱们去炸山!”
李维民从来没有感觉什么时候像是现在这样酣畅淋漓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