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昨天的军令状就是一个阴谋,他就是想要拿下马建山换上自己的人!我现在都怀疑,整件事是不是一个局。”
“胡闹!你说什么呢!”
侯季平听到这种猜测,忍不住无语的呵斥道:“你怎么能这样想?楚牧峰刚来这里才几天,他怎么会知道目标要来的事?”
“至于说到昨天的军令状是不是阴谋,我说的很清楚,要是说马建山能完成任务的话,军令状不就是一个摆设?可问题是,他失败了!”
“胡为民,你也清楚朱站长对这事的重视程度,整件事就坏在马建山身上,你将责任都推过去,有人当替罪羊背锅的,你也能跳出来。”
“这对你来说是好事!”
“你不要再纠结楚牧峰和这事的关系,你现在要做的就是给我将目标人物找到,我一会儿就会回去,你最好能在我回去见到朱站长的时候就解决这事,不然你清楚咱们站长的脾气!”
胡为民猛然吓得一激灵。
“侯主任,您一会儿就要回省站吗?这走的有点仓促啊。”
“没办法,必须赶紧回去复命了!”
“那个……我给朱站长和您都备了点东西,这就放到您的车上,劳烦您给站长带回去。”胡为民刚刚面对楚牧峰的怒意顿时变得无影无踪,满脸笑容道。
“嗯,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我送您。”
就在胡为民去相送的时候,槐明站内部却是已经炸锅。
没有谁能想到事情会这样发展,原以为就是手到擒来的抓捕任务,竟然会出现这么大的波折。
失败了!
失败了不说,槐明站还有死伤!
更惊人的是,马建山这个行动科的科长被拿下来了!
整座槐明站谁不知道马建山是胡为民的心腹,是眼瞅着就要提拔为副站长的人选,可就是这样的人物,竟然因为一场抓捕任务失败,就被毫不客气拿下了。
这也有点太夸张了吧?
“你们有谁知道内情?给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呗?”
“还能是怎么回事?这都立下军令状了,失败了自然是要辞职的!”
“我听说是楚副站长找胡站长说的这事!”
“那以后咱们槐明站是不是要变天了?”
“嘘,这种话不敢乱说!”
很多事的变化就是在这种看不见的细节中发生的,局内人还觉得槐明站是铁桶一块,殊不知已经被楚牧峰在悄无声息中撕开一道口子。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况且这可不是蚁穴!
……
副站长办公室。
东方槐,裴东厂和黄硕站在这里,他们都兴奋的看向楚牧峰。
作为铁杆追随者,他们三个都知道楚牧峰不是善茬儿,没有道理说在知道槐明站被经营成这样的情况下还无动于衷。
这不,第一把火就熊熊烈烈地燃烧起来。
“东厂,你从现在起就是行动科第一队的队长,你要配合着东方,尽快将第一队拿下来,要将这个小队牢牢掌握在咱们的手中!”楚牧峰肃然说道。
“是,站长,您放心,我一定做到!”裴东厂拍着胸脯说道。
“东方,这次虽然说没有能把你推到科长的位置上,但不要着急,快了!”楚牧峰跟着笑道。
“站长,我不着急!”
东方槐笑了笑:“马建山在的时候我都不畏惧,他现在都走了,那我就有着绝对信心能在最短时间内拿下行动科。”
“我要让下面人都知道,跟随着咱们才能升官发财,才能有出头之日,不至于一辈子都这样默默无闻,充当别人的棋子。”
“嗯,你放手去做吧。”
“是!”
东方槐恭声应道后又问道:“那目标人物呢?咱们要不要加大搜捕力度?”
“加大力度?”
楚牧峰不以为然地说道,“咱们的任务是抓间谍除汉奸,我觉得这个目标应该不在这个行列中,所以说走走形式就成,不用太卖力。”
“东方,要知道,咱们是从总部下来的,是来奔着抓捕间谍汉奸的,一个不知道身份,而且很危险的女人,不值得我们去兴师动众。”
“是,卑职明白了!”东方槐立刻心领神会。
……
槐明城,小燕山内一座叫做云梦的山庄。
这座云梦山庄距离市区十里地,置身在风景如画的小燕山内,是一处修身养性,陶冶情操的好地方。
这里同样还是一处禁地,普通人在靠近山庄三里地的时候就被禁足。
军事禁地的牌子很具有威慑性。
可是没谁能想到,这个挂着军事禁地木牌的地方竟然会是海神殿的总部。
海神殿的所有命令都是从这里发布出去的。
这里住着海神殿的掌舵人傅立群。
云梦山庄深处,一座凉亭。
亭外面站着三个人,熟悉他们的都知道,这三位和被楚牧峰杀死的李平狮一样,都是海神殿的管事。
四大管事就是傅立群的得力干将,是他用来统治海神殿的基石。
心狠手辣的陈豺狼。
老奸巨猾的罗老狈。
笑面佛黄寺。
浪里白条李平狮。
四个人都是混江湖出身,后来追随傅立群后才有了现在的声名和地位,在这槐明城中也算得上是有头有脸的角色。
现在李平狮居然被杀了。
“傅爷,您说这事怎么办?总不能就这样忍气吞声不闻不问吧?要是那样小狮子死得可有点冤枉!”
留着一头长发的陈豺狼梳着条长鞭子,走的明显是满清遗老遗少的路线,嘴角的一簇小胡子时不时地抖动着。
“理是这个理,但这事还真的不能闹大!”罗老狈斟酌着低声说道。
“老狈,此话怎讲?”陈豺狼不服地问道。
“你现在也清楚是谁杀死的李平狮,那是军事情报调查局槐明站的副站长楚牧峰,给出来的理由也是占据大义。”
“而且我现在担心,担心楚牧峰会来找咱们的麻烦。毕竟这事严格来说,真是小狮子不知轻重,贸贸然跳出来阻挡住人家抓捕。”罗老狈分析着道。
“那又怎么样?”陈豺狼傲然道。
“我说老狼,你不会这么飘了吧?你不会真的认为咱们海神殿就是槐明城的老大吧?”
“别说咱们真惹不起人家军事情报调查局,就说槐明只要有齐家在,咱们海神殿也只能守着码头这一亩三分地当个土霸王。”笑面佛黄寺一针见血地说道。
“你……”
“行了,这事就这样吧!”
傅立群摆摆手,阻止住三个管事的吵闹后,淡淡说道:“老狈和老黄说的都对,老狼,你要改改你的脾气,不要这么火爆。”
“你真想让咱们海神殿和槐明站硬碰硬吗?一旦他们较真的话,给咱们编排个什么罪名,那就是自寻死路!”
“可是……”
“没有可是!”
傅立群很强势地说道:“小狮子的事儿过去就过去了,给他家送五百大洋抚恤金,从明天起,建康码头的巡逻交给老狼你负责,你给我听着,低调点!”
“是!”
三个管事恭声离去。
当这里只剩下傅立群的时候,他端起面前的茶杯,将里面的茶水一饮而尽后,自言自语地念叨。
“楚牧峰,你杀李平狮,到底是随意还是有心?”
……
槐明城,西南角一处民居。
在这里住着一个独居的中年男人,他平常的话都是在外面上班的,就算是周六日也很少会在家休息,这里对他来说就是一个睡觉的地方。
可最近一段时间,他竟然很反常,已经一星期都没有离开过家门。
这让附近住着的人都很意外。
“你们说这个小林子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不上班呢?”
“是不是被辞退了?”
“要不就是生病了?”
“我说你们就别瞎猜了,这都是人家的私事,你们这么感兴趣干什么?”
像是这样的窃窃私语经常在胡同口响起,当然大家伙也只是随口说说,却没有谁真的当回事,闲聊罢了。
“什么,你说的是真的?”
民居中。
被叫做小林子的男人满脸惊愕地看过来,仿佛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来。
“林科长,千真万确,建康码头的逮捕行动失败,马建山的被迫辞职,都是咱们站这位刚上任的楚牧峰副站长做出来的手笔。”
“您是没有看到马建山离开咱们站时候的恼怒模样,那种眼神好像要吃人。”
说话的是一个二十六七岁的年轻人,相貌非常普通,属于那种大众脸。
他叫余然,是槐明站情报科的一名情报人员,当然还有一个身份,那就是林创先的心腹。
眼前这个小林子就是情报科科长林创先。
“这么说咱们这位新上任的楚牧峰副站长是很强势的?”林创先若有所思地问道。
“强势是强势,最重要的是有手腕啊!”
余然想到这一连串的招数后就暗暗佩服着说道:“他属于那种走一步能看好几步的人,我现在都怀疑,他昨天要马建山他们立下军令状就是一个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