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审讯室门外的走廊上,张父又走了回来,他把张母扶到了大门口花台边坐下,自己又回来了,他想为儿子做点什么,他比张母亲要冷静得多,刚刚看见儿子的这种表情,心里立马就明白了,自己儿子肯定犯了罪。
他想回来对儿子说几句话,但审讯室的门早已锁上,门外还有个民警守着。
张父抓住守门民警的胳膊道:“警察同志……您听我说,我儿子,他现在还小,什么事情都不懂,您能不能……”说到这儿的时候,突然就说不下去了,因为实在是找不到词汇为儿子开脱。
守门的民警正是杜文斌,他害怕影响到审讯的正常进行,就干脆搬了个椅子坐在了门口。
杜文斌打量着张父,看上去四十多岁,一双金丝边眼睛衬的他很有气质,之前杜文斌在组里看过张父的资料,知道他是个知识分子。
“张先生,你不能进去,有些话就不必说了,张大年是个高中生,可他现在已经年满十八岁了,可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了。
整个案子我们还在调查取证中,我们警察看的是证据讲的是事实,绝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嫌疑人。”
张大年的父亲脸色一青,杜文斌这些话让他更加确信儿子犯下的事小不了。
这时,张大年的母亲放不下心,也追了过来,眼泪唰唰往下掉,拉扯着杜文斌的衣袖,焦急的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儿子绝对不可能杀人的,他才多大啊!你让我进去看看他?行吗?”
杜文斌没动,答道:“我给你解释多少遍了,现在是审讯阶段,你们不能进去,您儿子年纪是不大!可是很多时候,胆子并不和年龄成正比!而且现在案子还在调查阶段,你们介入只会帮倒忙!”
审讯室内的张大年依稀听到门外的对话,眼中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大声哭道:“爸妈,我对不起你们!你们回去吧!”
张母顿时大哭了起来,张父也跟着掉泪,门里门外喧闹无比,夹杂着诸如“我对不起你!”“我儿子不可能杀人”这种话,一时之间,审讯不得不中断。
杜文斌站在门口面对嫌疑人的父母,说实话他最不愿意看见这种场面,劝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劝场面又太混乱,让领导看见了又要训斥。
他同情当父母的,但对这种事情也只能制止。
其实这种场面,在张大年还没被带回县局的时候,大家就已经意料到了。
见他们一家三人哭成了一片,情感的爆发已经到了一个临界点,秦山海终于扯着嗓子大声说道:“张大年,你父母既然这么不容易,你就不要做无谓的抵抗,省得你在监狱里多呆上几年。周月圆到底在哪儿,你比谁都清楚吧,说实话要不是周月圆,你也肯定不会做出这些傻事,你可不要再为了周月圆赔上你一辈子,这就更对不起你父母了!”
这些话张大年听没听进去秦山海不知道,但是张大年的母亲却听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