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有这身衣服,城门的守卫不敢阻拦。”
田和抖了抖袖口,满不在意道。
“唉,你何苦多跑一趟。”陆平安无奈一笑道,“我明天就要离开宛丘城,走时自然会顺路去见你一面。”
“不,有些话还是登门来说比较好。”
田和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最后索性开门见山道,“陆贤弟,听说每名稷下学院的新入弟子都可带一名侍从同往,你觉得我怎么样?”
“啊?田兄,这如何使得!”
一听这话,陆平安急忙站了起来。
“哪有什么使不使得的,现在的我就是一条丧家之犬。”
田和苦笑了一声道,“陆贤弟,我虽然没当过侍从,但是做些搬抬东西的活计,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田和很清楚,如果他和田骈远走外地,吃喝倒是不成问题,可若想亲自报仇,那简直是痴心妄想。
而今,只有和陆平安一起去稷下学院,才有机会学得本领。
这是他唯一的出路。
“陆公子,求你了,你就答应吧!”
见少主第一次放低姿态去求人,田骈的心里犹如刀割,“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大声向陆平安哀求道。
“田护卫,快快请起。”
陆平安见状,赶忙上前搀扶,无奈之下,只好点头,“好吧,不过侍从一说都是名义上的,我和田兄永远都是好兄弟。”
事实上,他当初也想过带田和一起去稷下学院。
只是,像这种闻名在外的大型宗门,其内部的竞争一定超乎想象的激烈,勾心斗角更是少不了。
此行祸福难测,陆平安不想让田和与自己共同承担那些风险。
不过,既然田和已经做好了觉悟,甚至不惜冒险回城,那他自然也会尊重前者的选择。
毕竟富贵险中求,风险与机遇是并存的。
而且有田和同行,前往稷下学院的旅途也能多一些乐趣。
“多谢陆贤弟成全!”
陆平安刚把田骈扶起,田和又跟着行了一个大礼。
他知道陆平安心善重义,一定不会像对待下人那样随意差遣自己。
但即便如此,自己也要搞明白自身所处的位置,不可自肆。
不然再好的兄弟感情,也有淡化的那一天。
就这样,双方在一番表面客套,实则发自内心的话后,又各自坐回了位置。
“二位,家里没有备酒水,我们就以茶代酒吧。”
这时,白伯端着沏好的茶回到房中。
“少城主,您此行多多保重,我会一直待在北地村,等待你回来报仇的那一天!”
“田兄,你比我通晓江湖世俗之事,这一路上可就靠你了。”
“少爷,你一定能在稷下学院大展宏图!”
……
夜色已深,皓月高悬。
老宅周边宁静寂寥,只有四位老少的碰杯和欢笑祝福声,从房中隐隐传到庭院内。
陆平安临行的前夜,没有盛大的壮行宴,也没有家族成员的接踵道贺。
只有一壶粗茶,三位亲友。
就这样,田和与田骈在陆平安家的老宅留宿了一晚。
第二日四更天,陆府从事最辛苦工作的一批杂役才刚刚起床,陆平安三人便已经悄悄溜出了府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