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既然都知悉了,那你该晓得,晏五身份败露,匆匆逃窜,不知踪影。赤兀极遭到重创,主力尽失,美梦破碎。而今,北胡收拢残兵,退回草原,龟缩不出。”
“……此多赖将军智勇。”
听着那一句主力尽失,杜玉还是忍不住一抖。唇色发白,鬓角冷汗浸出,只勉励应和一声。
指尖微颤,从腰间取下一枚玉佩,双手捧着,小步上前,高举过头,“此将军之物。将军先前有令,着妾身暂代保管,妾身不敢有失,日夜看护,眼下可安然归于原主。”
待到手中一轻,那厮取过玉佩,杜玉盈盈下拜,“多谢将军救命之恩。将军但有驱策,还请吩咐。”
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还什么有事相邀,我能拒绝你不成?喔,不对,自始至终,我也没能够拒绝得了你。
“夫人这般聪慧女子,最是惹人怜惜。傅某怎么忍心见着红颜凋零,与那些个入侵外夷堆放在一起?”
程知接过玉佩,饶有兴致,“夫人能够明了傅某心意,那是最好不过。某很是欣慰。”
“……”你要做什么,请你直说。
知道你不会有好事情,但见着你这般温言浅笑,我只觉得接下来,岂是一个坏字了得。上一回,引你去见赤兀极,令你设得计中计,若非自己机敏,若非自己哪里得了你青眼,那早就不知怎么死得了。
只是,如今,你算计的人,输的输,逃的逃,你还要做什么?我还有什么价值可为你用?
杜玉不解,时刻却只是庆幸。好在傅徵这厮脑子不同于常人,不然自己也没有机会苟活至今。
“将军恩德,妾身无以为报。将军所愿,妾身莫敢不从。”
“唔,既如此,”程知口中稍顿,眉梢一挑,“傅某有意马踏草原,收服北胡,夫人你便随某一道吧。”
语气淡淡,好似只是起了个寻常话头,提了个随意要求。可这听在杜玉耳里,却是惊雷炸裂。
“什、什么?”杜玉霍然抬头,嘴巴大张,目中惊骇,“你说的什么?”
那厮后头说的,杜玉还没来得及反应,耳中只余“马踏草原,收服北胡”八字,反复回响。
……
“嗯?没听清楚?
我是说,区区匪寇,安敢称国?得我大周之利,犯我大周国土,也该要有个交代。
我欲征讨北胡,去他国号。我欲擒得赤兀极,来向我主告罪。”
……
作者有话要说:
接下来,就是虎躯一震小弟臣服的经典桥段了。
问题来了,从敌对到臣服,需要几步?
是久经宦海老谋深算的臣子难搞,还是见惯丑恶善于自保的细作难搞?程知要,便要发自肺腑,便要此后再无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