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兀极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心下有数。不然这么些年,你也不会摇摆不定。他愿意庇护你,那可是有条件的。而我,只要你跟我走,同我回京,向陛下诚心请罪,那我可以以傅徴二字作保,许你性命无虞。
我也不妨告诉你,此番出征,我在陛下跟前立了军令状,誓要踏破北胡王庭,拿下赤兀极。你觉得,他还能够庇护得了你?”
晏五眼神闪烁,脑中思绪飞转。
踏破北胡王庭,拿下赤兀极?是了,这是她的目的。虽然听起来很疯狂,不可思议,可她是傅徴,有沂城之战在前,也没有什么绝对不可能的。
她眼下潜入草原腹地,只怕还真让自己一语成畿。她当真是想要擒贼先擒王。
那么,眼下她是想要自己配合?
王庭之内可能有她的探子,不过应是只限于探子。自己手上,倒是有一些人马,对赤兀极近况不说了解,也算知悉。
“我、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同傅大将军你,并无交情可言,岂敢承你许诺?”
不必说得这般仁慈大度,赤兀极有条件,你难道没有?你且提出要求就是。如今你挡在面前,哪容得了我说不。先答应下来,脱了身再说。
至于其他,晏五心下冷笑一声,你当我傻么?且不说你会保杜玉到几时,就说杜玉只是女子,我能同她比么?周谦当日放言,不会容我,你难不成会违逆圣意,会得罪晏氏?
说得倒是好听,你此时纵是留我一命,也无非是想擒我进京,与你再添一抹功绩罢了。
……
晏五正等着对方开口,却没曾想,会等来一句他万万料想不到的回应。
“晏大人,我与文蓁已是互许终身。”
“……什、什么?你,你,你?”你在说的是什么?
“晏大人,你是文蓁的父亲,便也是我的长辈。我同文蓁两心相许,我爱慕她,我不忍她伤心。”
“你,你是女子!你们,你们,这怎么可能?”
“这不重要。晏大人你只需要知道,我是最合适的。如今,只有我,只有我傅徴,能够保你周全。
昔日晏府,你那群手下纵是不弱,可要带着你从我眼皮子底下逃脱,基本绝无可能。你能离开,是因为我。是因为我有意放任。
这些年在外,你家室众多,子嗣不少。可这回,陛下却没有大动干戈,施行株连,这也是因为我。是因为我向陛下开口,讨要恩典。
我本有打算,待事情稍微平息之后,再去寻你。哪曾想,竟是在这里遇上了。你竟是直接来了北胡,投靠了赤兀极。”
晏五神色几番变换,握住马缰的手松了又紧,汗水浸湿了缰绳。
“那你眼下,待要如何?”
“我不要如何,我只要你同我回去。我不想让文蓁失去父亲。”
……
半晌之后,晏五眼中精光一闪,“好,我答应你。
只是,你既是说爱慕蓁儿,不忍她伤心,那你该是清楚,蓁儿不知自己身世,对大周素来忠诚。此前之事,我迫于无奈,其间种种缘由,我都可以与她解释。只是这一回,我离开燕州城,出现在北胡王庭,出现在赤兀极身边,若是让蓁儿知晓,只怕会令她平添忧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