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谁递给她了一杯香槟,溪草接过来一口饮尽,引得来人不住赞叹。
再说谢洛白,自发现溪草不见了,他也霎时没了跳舞的兴致,偏生对手难缠,让他一时半会脱不了身。
等终于摆脱了军政府见缝插针的试探,抬眼便发现溪草坐在半圆沙发中间,周遭各色男女竞献殷勤,似众星捧月的女皇。
谢洛白眸光瞬时冷凝。
该死的,他刚刚见她不见人影,还担心她应付不来,被军政府的人吃得骨头都不剩。
现在看来,完全是多管闲事!
或许是谢洛白的表情太过可怕,那群围坐在溪草左右的男女很识趣纷纷起身。
溪草浑然未觉,连谢洛白什么时候沉着一张脸坐在了她旁边都不知道。
谢洛白强忍着怒气。
“你似乎忘了今夜的目的!”
没有弄错的话,他让溪草接近的目标人物没有半个被她近身。
这个丫头显然把他交代的东西尽数抛在了脑后,如果是他手下,恐怕现在已经拉去枪毙了!
女孩子困惑地从酒杯前抬起脸,眸光中洌滟一片,乌黝黝,水汪汪,看得人喉头一紧。
这丫头每每面对自己都似警戒的刺猬,什么时候竟露出这般怅惘迷茫的形容?谢洛白瞥眼,这才发现桌前已是一堆空了的酒杯,这女人简直是来者不拒,都不知喝了多少香槟。
和一个神志不清的女人讲道理简直是笑话,感受到周遭各式目光,回归的理智让谢司令的狂躁的情绪逐渐平复。
他决定换种方式,至少搞清楚这个惜命如金的家伙怎么莫名其妙间胆大包天。
说起来,最初的意外便发生在交换舞伴时产生的疏漏,从那以后这个丫头便开始不对劲。
“那个人是谁?”
女孩子似没听懂他的话,懵懂抬眼。
“他和你说了什么?”
骤冷的声线总算让溪草认出了来人的身份,谢洛白还以为眼前人会吓得面色大变,没想竟是没心没肺一笑。
“无非……是打听我是谁。”
头脑有些混乱,潜意识中的防备心却让溪草本能地选择了避重就轻。再说最后一个记不住脸的舞伴从始至终呱噪得似一只鹦鹉,她确实没有撒谎。
“那你怎么说的?”
“让他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