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帝书房内,银杏被穆腾推进来,抬眼便见废帝坐在宽阔的红木圈椅中,而溪草正立在他旁侧,不自觉地便软了腿。
穆腾大力将她掼在地上,又把她身上搜出来的信双手呈给废帝。
废帝接过来速速浏览了一遍,那张本就没有温度的脸更加冷了。
“你这狗奴才,竟敢背着朕,暗中向日本人通风报信,真是好大的胆子!”
银杏自知事败,吓得抖如晒糠,也顾不得润淑了,筒子倒豆般一五一十全交待了。
“皇上息怒,皇后娘娘吩咐奴婢,务必将信送到成田大使手中,奴婢并不知信里写的是什么,娘娘是主子,她的话奴婢不敢不听。”
废帝看着痛哭流涕的银杏,面无表情地吩咐穆腾。
“把这贼婢拖出去杖毙,记得叫所有人都来看看,今后凡有口风不严,把宫中消息外传者,一概都如此例。”
银杏没想到不过是一封信,自己竟要被活活打死,吓得魂飞魄散,跪地磕头求饶不止,还没哭几声,穆腾已经让两个侍卫押住她,一路拖行出去。
很快,外头便传来一声高过一声凄厉的哭叫,随后又渐渐地低弱下去,直至重归平静。
溪草全程眼观鼻鼻观心,一言不发。
昨日在凤鸾宫和润淑翻脸,她是真的动了怒。
如今大局面前,多年前旧王府那些恩怨,她本是没有精力去计较的,可润淑偏偏将梅凤官牵扯进来,触犯了她的底线,那么干脆新账旧账一起算。
她料定润淑一击不中,必有后招。
废帝没有处理她和梅凤官,润淑也拿她没有办法,唯有借日本人的刀来杀人一图。
所以她先发制人,禀明了废帝,命穆腾暗中监视凤鸾宫动静,没想到润淑这么沉不住气,才第二天,就被抓了现行。
而银杏,虽罪不至死,可若非她多嘴,将那日在废帝书房外偷听到的对话,传到润淑耳中,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怀安,去凤鸾宫传朕口谕,皇后赫舍里润淑,善妒成性,且妄图干政通敌,德行有亏,不配为后,今废除赫舍里润淑后位,将其打入西禁苑,无令不得擅出。”
这件事,着实让废帝气得不轻。
如果梅凤官被日本人拿住,那和淮城合作就全部泡汤了。
赫舍里润淑这个蠢货,成天只会安享荣华富贵,在复国一事上毫无贡献不说,还差一点,坏了他的大计,留着有什么用。
若不是赫舍里家还算忠心,废帝真想杀了这个蠢女人。
处理完润淑主仆,废帝的怒气方渐渐平息下来,而溪草目的达到,也不愿在御书房继续逗留,正要告退,废帝又叫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