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洛白闻言,软软地看了溪草一眼,原来他对她的爱意,旁人都能看出来。
溪草脸颊微烫,咳嗽一声,提醒谢洛白正事要紧。
谢洛白这才懒懒地道。
“没错,不过我可以把她送回雍州,送我父亲做个姨太太,我那位继母,正需要一个争宠的对手,胡小姐的手,能伸到雍州吗?”
谢洛白自己不会笑纳,但可以把姜萱送给别人,漂亮的女人,男人都不会拒绝。
姨太太不过是个妾,可以买卖,可以送人,地位是很低的。胡炎钊认定姜萱给自己戴了绿帽,早就不想管她的死活,自然随便谢洛白处置。
胡金瑜后悔不已,亡羊补牢,为时已晚,如果一开始她不为所动,就不会暴露出姜萱对她的重要,谢洛白也辖制不了她。
可惜关心则乱,听说姜萱拼命伤害自己,甚至寻死,胡金瑜就难以保持理智。
而现在,谢洛白只要捏着姜萱,就是捏住了她的软肋。
交涉无用,只有明抢一途。
谢洛白只身北上,并没有带多少人马,如果真枪实战地干起来,不一定是胡金瑜的对手。
可此前姜萱危难之际,胡金瑜已经挺身而出,如果这次再当街抢人,胡家人定会察觉不对,如果胡金璞在添油加醋两句,这件事就瞒不住了。
她的心凉了半截,自己和姜萱的感情,一直藏得很深,从不敢露出半分来。
因为一旦被人知晓,胡家千金竟和自己的小妈有私情,这将会是东北第一大丑闻。
这个世道,对女人如此不公,男人玩再多的兔儿爷,却只会被人诟病两句,掀不起什么大的涟漪,胡金瑜只爱姜萱一人,却会影响她在军中的威望,胡家长辈,她的祖母甚至父母,会因此和她断绝关系,至于姜萱,更是难逃一死。
“好。”
经过一番艰难的挣扎,胡金瑜终于还是点了头。
她舍不得自己在奉川浴血拼下的基业,但更加无法舍弃姜萱。
那张向来张扬脸,在帅府厅中的八角琉璃灯笼映衬下,有几分疲惫,几分无可奈何。
“我现在就把楼元煊带出来,你们先到栗子巷的灯笼铺门口等着我。”
溪草和展若男对视一眼,都有点意外,没想到胡金瑜答应得如此爽快。
姜萱对胡金瑜来说,真的如此重要?
席间依旧推杯换盏,其乐融融,辞别胡炎钊,溪草和展若男坐进谢洛白车里,车子驶离帅府,来至三条街之后的栗子巷,停在胡金瑜指定的灯笼铺前面。
谢洛白先命何湛带人去周边检查了一遍,半晌之后,何湛回来复命。
“二爷,仔细看过了,周围没有埋伏,也没有狙击手。”
事情闹大了,对胡金瑜是不利的,谢洛白虽然料她不敢耍花样,还是吩咐道。
“你带些人在暗处盯着,以防万一。”
姜萱被绑在后座上,口中塞着一团手绢,精致的妆容被泪水洗过,早就花了,看上去十分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