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闹,我有正事和你说……”
他的小妻子就快要临盆了,谢洛白也没打算真做什么,浅尝辄止,低笑着将她重新放回被窝里,却不肯放开她的手,就这样把她小小的柔荑握在手心里把玩。
溪草把三天来发生的一切变故,事无巨细地告诉了谢洛白。
谢洛白的评价居然是。
“你看,我就知道砚平的事,实在是你多心了。”
气得溪草拿指甲狠狠掐他的手。
“什么事都不如龙砚平的清白重要,我看你干脆搬到后头和他过去算了!”
一向淡定精明的小妻子,偏爱吃龙砚平的醋,谢洛白也很无奈,他捉住她乱闹的手,沉吟了一下,才正色道。
“其实,我早已知道日本人在打雍州的主意,当时畴胜从漠城传来的计划书,是两份。”
本来她只是猜测,闻言溪草不由紧张起来。
“那怎么办?雍州群龙无首,正是有机可乘,督军如今深信楼奉彰已经没几天日子了,正兴高采烈地等着登上总统大位,恐怕我们劝他的话,他不一定听得进去。”
谢洛白道。
“不要紧,我做了个局,也差不多是时候了,保管他巴不得立刻飞回雍州去。”
沈督军的事,谢洛白既然已经安排妥当,可以暂时不提,可是行政院那边,既然已经得到了邵兆年点头,那便该趁热打铁,耽搁不得。
“明天我去见邵院长,淮城到处都是楼奉彰的耳目,现下又有潘代英虎视眈眈,探龙脉这事,必须做得秘之又秘,等他邵院长点了头,我就把我的人安排进去,夜里动手,只是我手下的人对风水一窍不通,即便对他们敞开行政院的大门,恐怕也摸不到门路。”
这点溪草早就料到了,想当年盗西太后墓的兵痞子,就是没有行家带路,不仅走了许多冤枉路,还赔进去无数人命,现在他们虽然不是干那种阴损勾当,却更需要此中好手,毕竟就算有邵兆年的帮助,这事也难以瞒过行政院那么多双眼睛。
动作越小,时间越短越好。
“我倒是想到几个人选,如果你肯点头,我就着手去办了。”
岂料谢洛白立刻道。
“如果你想说楼元煊,那就算了,即便他对你死了心,至今也还将赵寅成的命算在我头上,我可信不过他。”
溪草摇头。
“凤哥虽然也涉足赵寅成的生意,但是那种倒斗的勾当,他是不做的,我说的是安潜农的母亲宋司南,她既然是钦天监监正宋启北的妹妹,关于龙脉的事,总是略知一二,还有赖三,我在翼城见识过他的本事,他可是此中好手,定会派上用场。”
溪草从东印度将宋司南夫妇救出,让他们一家在淮城团聚,可谓是救命大恩,安潜农对她自然十分感激,溪草笃定他们会帮忙,至于赖三,更是不会嫌钱咬手。
谢洛白想了想,觉得有理,也就依了她。
溪草第二天便给安潜农打了电话,事情如她所想,十分顺利,安潜农在电话里笑道。
“家母这边,正愁没有机会报答二位,既然是邵院长首肯的,那我们自然该积极配合工作,只是……”
溪草知道他的顾虑,如今安潜农一心投身工作,在行政院已经颇得邵兆年信任,那些曾被保皇党胁迫的黑历史,他不想叫任何人知道。
“安先生放心,是我们夫妇打听到令堂曾做过阴师,许是这方面的行家,这才找了您。”
言下之意,就是要撇清安潜农,别的话,多一句她和谢洛白都不会向邵兆年提。
安潜农很感激溪草的体贴,她其实握着他曾为保皇党做事的把柄,如果拿这个威胁他,他也得就范,可她却没有。
“少夫人放心,我们一家自当尽力而为。”
挂了电话没多久,她派去找赖三的郑金花也回来了,她转述赖三的话,伸出手指翻了两番。
“赖三说,他要金条,这个价,不过看在少夫人是老朋友的份上,可以给你打个对折。”
溪草失笑。
“没想到,他还挺厚道。”
溪草搞定了一切,谢洛白一回家,她就迫不及待地向他报告,谢洛白闻言,像鼓励小孩子一般,微笑着摸她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