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草淡淡道。
“我本来就不指望只言片语能撼动施家,只不过在舅舅心里种下猜忌的种子,能让他防着施家些也好,否则二爷不在,我总觉得要出事。”
两人便说便穿过水廊,正巧碰上亚历克斯来给谢信周复诊,双方站住打了个照面,他对溪草笑道。
“大帅现在已经同意试吃郑大夫的药方,我以后再不用偷偷加料了,这件事想起来,还真是让人后怕,要不是少夫人机智过人,我恐怕没机会回英国了,我得请你吃饭致谢才是。”
虽然还不清楚亚历克斯真实的目的,可至少目前,他救过长缨和长安,又治好了谢令文和冯黛媛的心病,还在谢旌文的巴掌下保护过她。
溪草答应得爽快,他们约好了时间,就在河边的一家西餐馆。
已婚女子和未婚男人单独吃饭,总是不雅观,所以溪草稍带叫上了冯黛媛,亚历克斯替她治好了心理病,彼此聊过很多次,也算是朋友了。
溪草不会一个人来,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亚历克斯毫不介意,很绅士地请两位女士入座,替她们点菜,倒红酒,说些英国的见闻给她们听。
亚历克斯讲到伦敦的雾气,格林尼治天文台,以及穿裙子的苏格兰男人,话题十分有趣,溪草听住了,冯黛媛却有些心不在焉。
“少夫人,司令发过电报回来吗?那边战况如何?”
坐了片刻,她终于忍不住打断亚历克斯,脸颊微微泛红。
她并不是关心战况,只是想知道谢令文的情况,又不好直接开口。毕竟两个人虽说在谈恋爱,却没有把话说开,更没有确定婚约关系。
溪草作为过来人,这些小儿女的心事,再清楚不过了,她笑道。
“很顺利,姓赵的已经被赶过江了,估计再过一个月,司令就能回来了。”
冯黛媛脸上就绽开笑容来。
谢洛白回来,意味着谢令文也要回来了。
这些日子他不在,她整天都是恍恍惚惚的,干什么都提不起劲来,和冯黛滢看电影,电影荧幕上是谢令文的脸,在学校念书,黑板上的板书是谢令文的脸。
只有真的坠入了爱河,所以才会受到相思的煎熬。
她夜里无事,就用纸折玫瑰,把思念都折在了纸花里头,放进玻璃瓶里,等谢令文回来,把这份心意送给他。
三人聊得开心,并没有注意到,餐厅某处,正有人朝这边投来怨愤的目光。
“姐姐,是冯黛媛那个小贱人,还有沈溪草。”
施良今天是陪施莹出来买东西的,他们逛累了,就在餐厅里吃饭,哪不知冤家路窄,溪草等三人也走了进来。
施良被谢令文揍了一顿,学校里很多人都看见了,他在学校横行霸道惯了,那些被他欺负过的人,当然乐得看好戏,没少在背后嘲笑他。
施良小霸王的颜面扫了地,早就恨不得杀了谢令文和冯黛媛,后来他知道是溪草设计陷害他以后,连溪草也一同恨上了。
施莹施良姐弟俩,自然同仇敌忾。施莹瞥了眼门外,送溪草来的车子等在路边,只有一个司机和一个护兵,今天应赴亚历克斯的请,带太多人不合适。
“看样子,她们是出来玩的,没带太多人,阿良,这是个报仇的好机会,只要叫我们的人拖住护兵,这外国男人又只是个医生,一定护不住她们两个人。”
施良虽然暴躁,但没有他姐姐心机重,闻言有些犹豫。
“阿姐,我们要怎么做?杀了她们俩吗?”
施莹皱眉,剜了弟弟一眼。
“你有点脑子,那可是司令夫人和旅长家的小姐,杀了她们,难道你去偿命吗?”
“那我怎么报仇?”
施莹就笑了。
“蓉城可不是所有人都认识沈溪草和冯黛媛,动动脑筋,会有人出面替我们处理那两个女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