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那人一家子都是镇上的,家里开了一个杂货铺,过得也是使奴唤婢的日子。
这样一个小少爷要来自己家里,盛老爹既觉得自己的脸上有光,又担心自己家会招待不周,丢了盛东山的脸面。
于是今天一早,他就没有让人出去干活,而是把大家叫到了一起,商议起后日盛东山和那个小少爷要来家里的事情。
盛大伯往常去学院里给盛东山送钱的时候,也曾经见过那少爷几次,比其他人知道的多些,现在在家人面前自觉很能说的上话,一张嘴就是很熟稔的语气说着那个少爷,“骆少爷为人挺和气的,每次我去看东山子,他都要和我说上几句话。那是个挺仁义的人,他是咱东山子的同窗,来咱家了,那咱就要好好招待一下。寻常的东西人家在镇上肯定也吃够了,爹,你见识多,看看咱要给骆少爷准备点啥吃食?”
盛老爹被盛大伯的话捧得心里舒服,吧嗒吧嗒抽了两口烟袋锅,缓缓地吐了口烟。
他对一边低头闷不做声的盛张氏说道:“老二媳妇,前阵子听说你娘家兄弟在山上打了只狍子,你回去问问还有没有肉了。再看看你兄弟那还有没有其他新打的野味,你跟老二一起回去,拿些回来,给骆家少爷尝尝鲜。”
“爹说的对,这件事儿还要劳动弟妹费心了。我先替东山子谢谢你,那山上野味骆少爷肯定会喜欢的。东山子有弟妹这样的婶子就是命好,弟妹你把东西拿回来,让你嫂子做就行了,你不用帮着做饭了。”盛大伯嘴里说着感谢盛张氏的话,可是一句要给盛张氏兄弟钱的话都没有提,显然是想着白拿他们家的东西了。
盛张氏的脸瞬间就变了,她看了眼盛大伯,转过头对盛老爹说道:“这可不赶巧了,我娘家兄弟前阵子确实是打了只狍子,那狍子还没拿回家呢,在半路上就让村里的王大善人给买走了,一点都没剩。狍子肉是没有了,也不知道他们这些日子还有没有打了其他的野味。这么着吧,爹,我今天下午就和孩子他爹回我娘家去看看。”
盛老爹没有多想,点点头算是同意了她的话了。
这件事就算先这么过去了,当天下午,盛张氏就扯着盛二伯,带着几个孩子,雇了辆车,回了娘家。
盛夏至和孟复臻两个人坐在棚子里等了一上午,香油和芝麻酱才算是都做好了。
作坊里的伙计帮忙把香油、芝麻酱还有油饼都搬上了车,盛夏至按照之前说好的价钱结了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