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荒郊野岭,没有大夫也没有药,天已经快要黑了,没多久就会变凉,庄怀菁被他这一烧弄得心惊肉跳。
她叫了他好几声,太子没有任何反应,,凉风慢慢吹过,枯草随之轻动。庄怀菁听见外面有动静,她分不清是有人过来还是夜风吹过,咬唇住了嘴,只得扶住太子再往里走一些。
太子高大,现在没什么意识,自然不是她能搀得起的,他的身体倒在她怀里,庄怀菁手心湿凉,沾了一手的血。
她这才想起太子后背还有伤。
或许是因为庄怀菁用了力气弄到他伤口,程启玉清醒几分,他反攥住庄怀菁的手,以为她要走。
庄怀菁倒不知道,她抬眸看他,觉得这样实在不行,要是被发现,一定出事。她轻轻扶起他,轻声让他起来,心觉不能被人发现,旁边有个拐角,她扶起他,要到那边去。
程启玉听她的话,撑手站了起来,慢慢走到旁边时,他没了力气,高大的身体倒了下去,庄怀菁连忙扶他,结果随他摔在地上,疼出了眼泪。
她慢慢靠着后面的石壁,轻咬住唇,忍住眼泪。太子后背的血还没止住,要再这么流下去,迟早出大事。
程启玉迷茫抬头看了眼她,庄怀菁赶紧扶他过来些,他倒在她怀里,庄怀菁不得以微屈起条腿,不让他再摔一次。
她不是犹豫的人,只是心里转了念头,便咬了牙。庄怀菁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金疮药的瓶子在她手中,她另一手慢慢解他的衣衫。
三个多月前,她为了救庄丞相,做了同样的事。太子性情冷漠,愿意再次见她,只是因她是相府的大小姐,那件事着实荒唐。
现如今他对她依旧无意,她也并不想卷进皇家的争斗。
他的背|脊宽厚,半边衣衫打开,伤口有淡淡的血腥味,庄怀菁让他靠在自己胸前,手轻轻摸索,听见他呼|吸|变了些后,便试探着往伤口倒下金疮药。
程启玉好似疼得厉害,他的手攥紧她的罗裙,庄怀菁身子微僵,手微抖,药便倒得多了些。
程启玉清醒了,他缓缓抬起头,庄怀菁的脸颊旁有他呼吸的湿热,她微微转头避过。寂静的深夜里,庄怀菁没由来地想起了那些夜晚。
他凑近了一些,在她耳边淡声说:“都这种时候了,你当真要闹?”
庄怀菁顿了顿,轻声回:“望殿下慎言。”
程启玉的下巴搭着她的肩膀,漆黑的夜色中,谁也看不清谁,触觉带来的感|觉慢慢变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