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秘书试探着问:“需不需要替苏小姐换一个助理?这个是新人,可能比较没有经验。”
“不用了。”
沈行温声音冷冷的,姚秘书没再继续多嘴,随即将一本文件夹放在了他的桌上,说:“这是苏小姐的职业规划,请您亲自过目一下。”
文件里,苏清子以后主攻影视方面,先不谈资源如何,就这条路于她而言就很难走通。
姚秘书忖量片刻,还是很认真地建议说:“沈总,经过各部门评估,其实苏小姐还是更适合舞台,并不是适合当一个演员,这份规划我觉得……会毁了她。”
沈行温慵懒地靠在座椅上,没有说话,姚秘书就继续说:“不光是毁了她的职业,也会打击她的精神。行业里大起大落虽然多,但能承受得住落差的人却少,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红过一时,习惯了高收入和众星捧月,慢慢没了水花,对于任何人而言,都是一种相当痛苦的折磨。”
“是么?”沈行温声音轻而冷,他嘴边的笑容阴冷,随即合上了文件夹,原封不动地还给了姚秘书。
姚秘书拿走文件夹,微微欠身说:“车辆安排好了,您现在就可以出发去医院。”
沈行温出发去医院接受治疗,因为堵车,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这个时候,老爷子早就睡了。
但客厅里的灯还亮着。
沈行温一进门,就看到苏清子开着电视,盖着毯子,躺沙发上睡着了。
他站在沙发后面,居高临下地看着苏清子精致的脸,睡着的她,眉目温和,少了张扬,有一种钝美感。
沈行温也曾经像这样等待过,那是寒冷的小年夜,老爷子身子不太好,去了暖和的地方避寒,家里正好断了电,管家也回家和家人团聚,沈家又冷又黑,他坐在轮椅上,按照约定的时间,一直等到凌晨,也没等到回家的人。
后来他冻病,腿疾复发,也只得到一个很随意的解释——有事来不了,忘了通知他。
他后来也明白,只是因为他不重要而已,所以他的等待无所谓,他的死活,也无所谓。他只不过是一个可以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木偶。
苏清子醒了,一睁眼就看到沈行温站在她面前,也没看清他的表情,半梦半醒地问:“你回了?”
客厅里只开着射灯,光线没有大灯明亮,暧昧不明的空间里,沈行温目光阴鸷,脸色阴沉沉的,嗓音有点喑哑:“苏清子,你以为你这样,我就会对你心软?”
苏清子揉了揉眼睛,含糊地问:“哪样???”
沈行温脸色沉郁如夜雾,几欲滴水,声音里含着恨意:“你就算等我到天亮……”
苏清子睡死病中惊坐,直挺挺坐在沙发上,掀开毯子,胡乱穿了鞋往厨房奔过去,嘴里大呼:“卧槽,我的粥怕是要糊了!!!”
沈行温话没说完,苏清子人影都没了。
原来他想多了,她只是在等粥。
沈行温回房之后,脸色就更难看了。
第二天早上。
老爷子和沈行温一起在家里吃的早饭,以前老爷子都吃面食,今天早上厨房煮的是稀饭。
他也就是随口一问:“怎么今天是稀饭?”
管家说:“厨房的人说,昨晚苏小姐要给少爷煮稀饭,但是好像没煮好,今早厨房就煮了稀饭——也有面,您要吗?”
沈行温手腕微滞,又泰然自若地继续吃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