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道最顶上的门打开又关闭的声音传来,朝砚就开始解自己的衣带,外袍内里还有裤子,他不带丝毫含糊的脱下扔在了旁边的岩石上面,然后踩着那红彤彤的水试探的迈了进去。
站在周围不感温度,进入的时候才发现温度有些偏高,只是不至于烫伤,朝砚试了温度,干脆利落的整个进入,正想转过身招呼他家崽儿赶紧下来的时候,结果一转头发现朝纵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脱了衣服下水,并且在离他几米远的地方只露出了一个脑袋出来,然后戒备的看着他。
朝砚眨了眨眼睛:“崽儿,你很快嘛。”
都好久没有跟他家崽儿一起洗澡澡了,好不容易脱一次,结果还是没有瞅见光屁股蛋,太不有利于培养父子感情了。
幸好朝纵还小,不知道用快形容男人是一种极为不好的词,要不然怕不是要断绝父子关系。
朝纵没有理他,将嘴巴都沉在了水面下面,只露出鼻子离水面一点点的距离,示意自己不能说话。
朝砚转了转眼珠,站起身来朝着那边走了过去:“爹爹好久没有跟你一起洗澡了,一起洗呗。”
他站起身来,红色的液体顺着他的肩胛和胳膊倾泻而下,露出了洁白的几乎能刺痛人眼睛的胸膛出来,而且那胸膛还在不断的靠近,晃眼的很。
朝纵想起了之前在他的背面看到的像是玉石一样触感的脊背,在人的面前这么光明正大的袒胸露背,实在是太失礼了。
“你不要过来!”朝纵后退了一步,靠在岩石上伸出小手表示拒绝,眼神恶狠狠的盯着,仿佛朝砚再靠近一步就能咬他一口。
“崽儿,我给你搓背,”朝砚表示他要做二十四孝好爸爸,表情非常的纯良。
“不要!嗯……”朝纵拒绝着,却突然一声闷哼,眉头蓦然皱了起来,他分明在忍着突如其来的疼痛,却还是拒绝朝砚的靠近,“你别过来……”
那声音闷闷的震荡着水波,好像带了点儿哭腔似的,让朝砚直接站在了原地不敢动弹了。
他也能感觉到从皮肤密密麻麻传来的刺痛感,只是似乎没有朝纵那样疼得嘴唇泛白。
朝砚朝着岸边走去,从那里摘了几颗淬火果交到了朝纵手上道:“试试这个,人家都说了要先适应一下,你看迫不及待的受疼了吧。”
朝砚弹了弹小孩儿的额头,在看到上面的红印子时揉了揉。
朝纵吃下了淬火果,刚才浑身颤抖的状况果然好了一些,刚才没注意,他俩已然挤到了一块,朝纵痛苦减轻,又开始往旁边磨蹭。
“好好待着,”朝砚闭着眼睛说了一句,“我不瞅你。”
他家崽儿面对他这个老父亲都这么羞涩,以后怎么泡妹子娶老婆啊,朝砚感受到了深深的忧虑。
朝纵抬眼看了他一眼,抿了一下嘴唇,开始打坐调息。
红色的湖水在身边荡漾,两人皆是闭上眼睛,没有瞅到那一圈圈的湖水仿佛以他们形成了中心一样翻滚着。
浸润在湖水之中的皮肤刺痛着,刚开始只是皮肉,到后来却是骨骼,就好像骨头缝里面被什么东西侵入了一样,随着灵气在经脉之中一次又一次的旋转,那样的力量浸润到了经脉之中,朝砚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经脉的力道似乎也有所加强。
灵气比之前翻涌的更快,汇聚的速度同样加快,丹田之内灵气不断压缩,呈漩涡般旋转了起来。
这一个打坐就不知道度过了几日,朝砚本来打着泡温泉边吃边修炼的主意,奈何又受到了学霸的牵引,中间还不能睁开眼睛。
等到他觉得浑身刺痛感几乎已经没有的时候,朝砚睁开了眼睛。
曾经深红如岩浆的湖水竟然变得透彻了起来,直接看下去能够看到自己的大腿,带着透明的红水,显得特别的有气色。
这湖水掉色不会还给他们染色吧?朝砚从水里站了起来,欣慰的发现自己还是白白净净的,不仅没有红色,也没有硬汉的古铜色。
一旁的朝纵还在打坐,朝砚也不去打断他,小孩儿醒着的时候随意调·戏逗两下没关系,这失神的时候故意去看就有猥·亵的嫌疑了。
朝砚表示自己没这癖好,他可是社会主义的接班人,虽然懒了点儿,废了点儿,但是仍然内心向红日茁壮成长。
擦干了身上的水,穿上了衣服,朝砚内视了一下,筑基中期的修为本就稳固,现在似乎比之前更上一层楼了,如果勤加修炼,想要达到后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朝砚坐在地面上撑着头有点点小忧虑,这样下去他们家崽儿什么时候才能跟上啊。
朝砚正吃着人家的淬火果思索着这个问题,就感觉身后一阵的灵气震荡,他转过头去,只见原本的湖水仿佛煮沸了一样沸腾了起来,里面的红色正在飞速的以朝纵为中心消退。
而坐在中间的朝纵明显是要进阶了。
只是修炼此地灵气还够,若想要进阶只怕后力不足。
朝砚一察觉到端倪,吃剩下半个的果子往嘴里一塞就开始掏灵石箱子,灵石成批的往湖水里面倒,顿时周围的灵气充裕了起来,朝纵微微蹙起的眉头也松缓了下去。
灵石之内灵气被用光以后就会化作齑粉,朝砚看着里面不断消耗的灵石,消耗多少他补多少,可能是倒的太开心,当他发现他把之前的钟乳泥还有一块奶酪倒进去的时候默默的告了一下罪。
结果不等他去捞,就发现那钟乳泥随着湖水激荡游离到了朝纵的身边,吸附在了他的身体之上,而那块奶酪样的东西遇水即化,仿佛冰激凌一样弄得水里白乎乎的,又随朝纵的吸引淡化了下去。
朝砚努力的思索了一下那冰激凌是什么东西,当想到了好像是很久之前挖的一块帝流石时放下了心来,能吸收的就是好东西。
进阶还在继续……
外面的比斗却已经开始准备了,城中心的石台整个由锻刚石打造而成,阳光之下威势赫赫,仿佛一头趴窝的黑色巨兽一般。
而在石台的周围,刘家和岭佑城的人已然在他们的座位上坐了下来,相互问好了。
“谢城主近来可还住的习惯?”刘家家主刘丰笑呵呵的问道。
他生的中年的模样,脸上有几道横肉,看起来有些凶悍,即便脸上带笑,也能吓哭孩子。
从前刘家势弱时还有人敢在教训孩子的时候用他吓唬两句,可是现在却没有人敢了。
与他相比,谢成毅生的美缕美髻,两人坐在一起,反差着实明显了些。
谢成毅笑道:“刘家的侍奉自然是极好的,只是若得了这整个鹤归城和鹤家多年的珍宝,想必能更上一层楼。”
“哈哈,那就多谢谢兄吉言了,”刘丰颇为爽朗道。
杨度坐在一旁,柳妙音正依偎在他怀里抚摸着自己新做的凤仙花蔻丹,吴德之死已经成为过去,可是因为吴德的死给了他们向鹤归城发难的理由,他们两夫妻的感情似乎又好到了从前一样。
“夫君,你说这鹤家怎么还没有来啊,该不会是怕了吧?”柳妙音抬头娇俏的问道,三年已过,她已是炼气七层的修士,虽是早过了三十不能参战,可是保养得宜,更是在驻颜丹上花了心思,如今还如同那二八少女一般。
美人说话,自然赏心悦目,杨度尚未说话,刘能接话道:“自然是怕了,要不然如杨夫人这般美貌,他们都不敢来看上一眼。”
他平日皆由婢女侍奉,那些婢女虽然主动,可是哪里有柳妙音这般仿佛将媚骨揉进一举一动的风情,偏他平日多由别的女人讨好,此时说话却没有发现那话引得柳妙音微微蹙眉。
杨度倒不介意自己的女人被别人觊觎,反之他极为享受自己女人被别人觊觎的感觉,越是觊觎,说明这个女人越有吸引力,只不过享受归享受,表态的时候还是要表态的:“刘公子谬赞了,内子不过是小家碧玉,哪里能跟刘家的女子们媲美。”
“杨前辈谦虚,”刘能被那目光看过来,又收到了他爹的瞪视,连忙低下了头去再不言语。
他虽不懂得讨好女人,但是头脑发热以后也知道当众夸另外一个男人的妻子乃是失礼之举,他们虽与岭佑城结盟,但是岭佑城的势力更胜一筹,更何况那杨度也是个筑基修士,轻易不能得罪。
最起码现在不能得罪,为了个女人得罪盟友,刘能自认还没有蠢到那种地步。
刘家这里起了小小波折,鹤家这里却是有些气氛紧急,鹤眉长老拧眉道:“燕前辈还有燕小公子还未出来?”
鹤霆摇头。
“那该如何是好?大公子可否进去叫他们出来,否则这开始的时间就要过了,”鹤裕长老忧心忡忡道。
他们本就胜算不高,若是再少了燕巢他们,只怕只能一败涂地了。
“三日前据说传来灵气波动,可能是在进阶,若是贸然打扰,只怕于他们自身有损,”鹤霆拧眉道,眉宇之间也有几分忧思,关系到家族的命运前途,即便他喜怒不形于色,也难掩担忧。
“的确不能打扰,”鹤略说道,谁都知道若是强行打算进阶,只怕会损伤根基,日后再难进阶,他们鹤家想赢,却哪里能做那样败坏德行的事情出来。
“为今之计,只能从之前的人中将备选之人带上,让人守在这里,一旦他们出来了立刻带来,”鹤霆没有说出不来这样的后果,在场诸人也没有人去提,鹤霆沉声道,“或许天命难违,我鹤家的事情终归是要我鹤家人自己去解决的,我们也不该将希望总是寄托他人身上。”
“大公子说的在理,”鹤裕长老说道,长老们纷纷点头。
鹤霆站起道:“那我们便出发吧,别让刘家的人小瞧了我们。”
鹤霆在前,长老们纷纷跟上,鹤凌的身后带领着鹤家最年轻的一辈,他跟在队伍的后面,总想着再回头看一眼朝砚他们有没有来,硬生生的握拳忍住了,直到出门那一刻都没有回头。
就像大哥所说的那样,鹤家人的事情应该靠鹤家自己解决,而不是总是依附于他人。
鹤家人陆陆续续的出现在了看台之上,白衣鹤纹,人人身姿挺拔,微风吹来衣襟冽冽,端的是缥缈如仙。
刘能见他们前来,嗤笑一声扬声道:“鹤家终于舍得出现了,我还以为你们吓得屁滚尿流不敢来了呢。”
鹤凌还未就坐,从那日以后再度见到刘能,听他讽刺语言,只觉得牙根都是痒的,可他也知道此时不在家中,贸然开口恐怕引来祸患,因此硬生生的忍下了。
“定的时间是辰时四刻,鹤家并未迟到,如何断定我等吓得不敢来了,”鹤霆开口说道,他声沉有力,直直的看向刘能更是毫无偏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