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睡

欧皇[修真] 狐阳 5662 字 8个月前

“孔家?”朝纵沉吟了一下,看着朝砚道,“你收他可是因为厨艺极好?”

朝砚懒洋洋道:“有这个原因,还有另外一个原因,你以后就知道了。”

“菜来了,”孔儒上菜,陈涌去帮忙。

那菜倒是极为的色香味俱全,只是端过来的时候仿佛连指尖都诠释着纠结。

朝前辈与米果儿前辈生下小主人,朝前辈生下……

菜好容易上全了,朝砚极给面子,一会儿给朝纵夹一个,极力推荐,朝纵看不出兴致高低,却是朝砚给他夹的,他都全盘接受。

米果儿吃着他自己的那一份,美食当前,美.色得先往后排一排,唯有孔儒这个厨师吃的食不知味,筷子有一搭没一搭的戳着碗。

朝砚尝了几口,确定今日的饭菜做的不错,在孔儒面前晃了晃手道:“怎么了?”

“没,没事,”孔儒低头狂扒白饭,连菜都不用吃的。

看起来不像没事的样子,朝砚唔了一声,一旁的朝纵却是直接开口道:“米果儿非生母。”

孔儒未曾想到朝纵会与他说话,顿时脸颊微红,抬起头时脸上还带着米粒:“原来如此,是我想歪了。”

也是,人与兽怎么会有孩子。

朝纵一语道破,朝砚嚼完了口中的菜,笑吟吟道:“的确不是米果儿,我本不想暴露的,可是崽儿你已经说了,如今也不得不告诉大家你的生母是谁了,孔儒你想知道么?”

孔儒茫然的点了点头。

朝砚摸了摸那在旁边趴着啃翠玉萝卜的兔子道:“其实是它。”

米团儿被拎了起来,四条腿在空中划拉,满眼都是那在桌子上滴溜溜滚着的萝卜。

“咳咳……”孔儒顿时被呛的满脸通红,一旁的陈涌满是怜悯的看着他,而米果儿本来想反驳的话语止了,毛绒绒的脸上也带上了复杂:“原来你以为儿子是我跟朝砚生的?怎么可能,他那么难看的怎么可能生出这么好看的儿子。”

奈何孔儒只信朝砚,待到咳嗽完毕,纠结道:“真,真的?”

“自然……”朝砚放下那蹬着腿抱着萝卜离他八米远的兔子,开口道,“说起我跟兔子,那还是一段……”朝砚的话止了一下,他看向一旁若无其事的朝纵道,“崽儿,你的脚放错地方了。”

踩的为父好生的疼。

朝纵给他夹了一块糖醋排骨,那张漂亮的脸上满是无辜:“没有啊,吃菜,你不是最喜欢吃糖醋排骨么?”

朝砚顿时停住话头专心吃菜,不对,他最喜欢吃的不是糖醋排骨,而是回锅肉啊,崽儿出去三年,连老父亲最喜欢吃的东西都给忘记了。

朝砚不说了,孔儒抓了抓耳朵继续纠结兔子,兔子到底是怎么生出人来的?

朝前辈果然厉害!

饭后时间最是适合打盹,朝砚坐在自己的躺椅上摇摇晃晃,而朝纵却在他的跟前坐的笔直,就好似还跟从前一样,只是身形大不一样了。

“剑心学院开光期即进入内院之中,”朝纵的手放在膝盖上,开口问道,“如今你修为几何?”

朝砚晃了晃椅子,睁开眼睛笑道:“你猜。”

这是刚回来就要查作业的节奏,这哪是回来个儿子,这简直是回来个老师。

朝纵开口道:“筑基后期,毫无寸进。”

“我们家崽儿就是聪明,”朝砚侧目道。

朝纵抿了一下唇道:“为何压制修为?”

以眼前人的资质,当是那等第一之人,缘何被那些人纷纷甩下。

“倒没有压制修为,”朝砚懒洋洋道,“旁人苦修我睡觉,拍马也赶不上的。”

“那便从明日苦修,”朝纵认真的看着他道,“不能放任你如此懈怠。”

朝砚滞了一下:“……资质所限,非苦修可弥补。”

“明日我便督促父亲早起,”朝纵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一样说道。

朝砚决定今晚就掩上房门,设下禁制。

朝纵却像是料到他所想一般:“今夜我跟你睡在一处。”

他已然不需要睡觉,却需要监督这人。

朝砚没有突破到开光期原因无非有二:一是他的确懒惰,二则是因为想要留在此处等他回来。

比起第一个原因,朝纵更相信第二个。

朝砚:“……我睡相不好。”

崽儿你会被老父亲踢下床的你忘记了么?

朝纵从储物戒指之中取出了一条五彩的绳索道:“从前也不是没有睡过。”

“……”朝砚眨了眨眼睛道,“此话传出恐令人误解。”

“无妨,”朝纵开口道,“我们不是父子么?”

那张漂亮的脸上全是无辜,就好像他真的认同他们是父子一样。

奈何这小家伙人前爹喊的贼欢,人后叫名字叫的不亦乐乎。

“崽儿你如今虽是筑基中期的修为,但我若是突破到了开光,我们可就要有数年不见了,”朝砚拉着他的手语重心长道,“你舍得我们父子刚见面就分离么?”

所以快放弃督促为父上进的念头,让他随波逐流吧。

朝纵的脸色沉了一瞬,再开口时已然改变了主意:“你说的也有道理,那便过几年再督促吧。”

朝砚正感欣慰,结果就听到了后面那一句,也不知是该悲该喜,罢了,偷得浮生半日闲,能浪几日是几日。

“……你果然不想与我分离么?”朝纵隔了半晌开口问道。

朝砚点头:“那是自然,爹爹最疼爱的就是你了。”

本就是陪伴他们家崽儿一起来上学的,崽儿还没有进重点班,老父亲先跑重点班溜达一圈算怎么回事。

朝纵看向了窗外,开口道:“我记得了。”

“嗯?记得什么?”朝砚此时也没有真的想要睡觉,只是打盹时分,脑袋说清醒也不那么清醒,说睡着也不至于,如此状态,最适合唠家常。

“没什么,”朝纵握了他的手道,“你这几年如何度过的?”

朝砚半睁开眼睛,笑了一下道:“这四年可就说来话长了,便从你入那剑阵第一日说起吧,那日月黑风高,你爹我一看铭牌,发现砸锅卖铁以后余额不多,恐无法支撑日后生活,连给你日后准备的聘礼都没有,于是……”

朝砚说了一会儿,侧目看着一旁沉默听着的朝纵道:“你为何不说长话短说?”

以前他长篇大论的时候,他家崽儿都是很无情的叫他闭嘴的。

“之前乃是不孝,”朝纵看着他道,“如今已然是极好的听众了。”

朝砚莫名想起刚才被踩的脚尖,他的视线瞥了过去,朝纵也跟着看了过去,开口道:“胡说八道不算。”

那他胡说八道的可多了。

朝砚默了一下,清了一下嗓子道:“那咱们继续讲。”

朝纵点头。

难得有人听他长篇大论,信口胡说,朝砚索性从头讲到尾,想到哪里讲到哪里,口渴之时还有人递水,真可谓时无微不至。

待到腰间,朝砚的故事仍未讲完,他打了个哈欠道:“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好,”朝纵轻轻开口道,那副乖巧的模样在夜明珠下更是熠熠生辉。

虽是容貌长开,但是在朝砚看来仍然跟小时候复制粘贴过去的一样,一个午后的时光,那之前些微的陌生感也全部退去了。

“我们崽儿果然是生的越来越好了,”朝砚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道。

“你要休息么?”朝纵开口道。

朝砚点了点头道:“是该休息了。”

然而在躺椅上骨头都躺软了,一时半会竟是懒得动弹。

朝纵起身,低头弯腰,在朝砚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竟是将人直接抱了起来,衣带翩飞,朝砚顿时瞌睡醒了一大半。

朝纵低头看他,少年声音优雅:“我抱你去睡觉。”

朝砚将扇子放到了胸口,伸出双手捏上了朝纵的脸颊道:“嗯,真孝顺。”

有儿子的感觉就是好,走路都不用自己走的。

朝纵任他掐了两下,从过道朝着房间走了过去,期间遇到正在讨论什么的陈涌和孔儒,朝纵也只是点了一下头,便带着朝砚进屋关门。

陈涌继续往前走,正想要继续说话的时候才发现孔儒竟还站着原地,开口道:“怎么了?”

“朝前辈的儿子抱着朝前辈……”孔儒舌头打结,一句话仿佛说成了绕口令,脸颊憋的通红“他们……你为何如此淡定?”

陈涌疑惑道:“这不是很正常么?”

孔儒:“嗯?正,正常么?”

“正常啊,他们不是父子么?”陈涌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道,“你要习惯,小主人从八岁的时候就偶尔抱主人上床睡觉了。”

儿子伺候父亲,天经地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