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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皇[修真] 狐阳 5618 字 8个月前

朝砚举着糖恍然大悟,断掉的弦终于接上了几分,他将手中的糖塞到了嘴里,然后按下朝纵的唇直接亲住。

含着糖亲,果然比平时更甜了几分,他家崽儿真是无师自通。

最后那一袋牛轧糖不是吃完的,而是亲完的,如果不是朝纵第一次做做的份量比较少的话,朝砚觉得他们这场人工呼吸可以做到日久天长。

“橘子糖,你要的,”朝纵这次递过来的储物袋相当的大,里面塞的满满当当。

“崽儿,吃糖要适量,”朝砚对于那弥漫的橘子香气抽了抽鼻子,强忍着塞一颗的冲动将那储物袋塞进了背包里头,“免得有蛀牙。”

再亲下去都能挑战吉尼斯世界纪录了。

“说的有道理,”朝纵微妙的看了他一眼,“那玻璃糖我先不做了。”

朝砚:“……”

他记得这孩子小时候很可爱的,长大了怎么这么皮。

“跟你学的,”朝纵贴着他的耳朵好道,“有其父必有其子,不过你的厨艺真的不太好,这点儿属于自学成才。”

“这叫青出于蓝胜于蓝,”朝砚倒没有任何生气的地方,反而还相当的骄傲。

“胜不过,”朝纵觉得自己比之他还差了很多。

“唔,”朝砚对这个不关注,他关注的是,“那什么时候做玻璃糖?其实这个东西很好保存的,吃个十年八年的也坏不了,可以早点儿做储备起来。”

朝纵看着他:“我怕你蛀牙。”

都是修士怕个毛的蛀牙,他们的身体因为功法不仅有自净能力,只那一口牙的坚硬程度怕不是胜过金刚钻。

朝砚按下他的脖子道:“好吧,亲亲亲,又不是不让你亲。”

朝纵顺势压下,待分开之时递给了朝砚一个储物袋,里面满满当当都是朝砚心心念念的玻璃糖。

朝砚靠在靠枕上瞄了瞄,懒洋洋道:“这感觉跟给嫖资似的。”

亲完别人给小费,他家崽儿是忙着投喂各种美食,好像也没差,都是大爷。

他只是随口一说,朝纵的脸蓦然黑了一下:“嫖资?”

朝砚紧紧的捏着那个储物袋道:“口误口误,里面充斥了浓浓的爱意,跟那些随手扔的钱怎么能一样呢,不一样的。”

非常郑重,显然意识到自己错哪儿了。

朝纵收回了要去拿回的手,勾起唇角道:“虽然你这么说,但我仍然很伤心。”

朝砚:“……”

好歹露出点儿微微伤心的样子来啊。

三年过,万剑城传来的消息皆是一片的风平浪静,反倒是岁见城与魔修合作的消息传出,其中的正道修士纷纷逃离,引得各大仙城讨伐不断,陷入了一片的水深火热之中,似乎根本顾不上朝砚与朝纵二人。

修为提升,朝砚距离辟谷期仍然处在不断的打磨之中,相比于日后的高楼,今日的每一分修为都是基础。离开五年之久,也应该回到剑心学院去看看了。

“不带他走?”朝砚懒洋洋的询问道,“不是相处的顶好的么?”

“留在身边我总会考量杀与不杀,若他日后知道这样的事情……”朝纵平直的说道,虽然程云的奶娘已经死了,程云自始至终都不知道他自己的身份,但这并不代表有一天他不会知道,朝纵对于他的以后没有什么兴趣,此次放过,便算是一了百了了,日后若是再遇便是陌生人了。

“你自己定吧,”朝砚的手从太阳的边际划过,懒洋洋的。

他每每说这句话的时候就代表着信任,以及对于朝纵做出的任何结果都不会追究。

朝纵道:“好。”

“不能带我走么?”程云在听到这个消息之时有些错愕,奶娘走了,少主也不需要他的存在,他们强悍无匹,带着他或许只是累赘。

“你若需要依托别人而活,或许你不适合修炼,”朝纵冷淡的看着他道,“这是允诺给你的灵石,你自己的路自己定。”

或许这是他在世界上唯一的血亲,但是因为这份血亲的两位诞育者的存在,让朝纵对于这个人甚至怀揣着恶意,但无辜者,不杀,朝纵并不想每时每刻都看到他,指一条明路却是可以的。

程云垂眸,半晌没有接过那个储物戒指,他抿了抿小声道:“我可以问您一个问题么?”

朝纵开口道:“说。”

程云有些紧张的捏紧了衣摆道:“既然您不需要我,当时为何要从公输家手中要下我呢?”

“你想去公输家?”朝纵冷淡道,“可以,拿上我的手书,他们一定接纳你。”

“不,不是这样的,”程云连忙抬头,在目睹了公输家那样的场面之后,他只对公输迟怀着一份仰慕,对于其他人有些敬谢不敏。

他没有公输迟那样坚定的内心,不想在那样的环境之中成为那样的人。

而问出这个问题,也不过是因为难过,他能看出朝纵似乎并不喜欢他,但也没有伤害他,而朝砚与他说话从未有过什么高阶修士的架子,但是因为朝纵的那份不喜欢,又或者他本身并不喜欢揽事上身,因此即便与他说话的次数也很少。

又或者是为了今日的离开,那人并不愿意与他有过密的交集。

“不想去公输家,就去金家吧,”朝纵递过来一份手书道,“金家有金敛在,好好做事就是了。”

“是,多谢少主,”程云接过那扎手书和戒指,默默的低头跪谢。

仆从驱离,小院之中两道人影蓦然消失不见,直到了万剑城城门十里之外双双出现。

倒不是朝砚不想传回剑心学院之中,万剑城有禁制笼罩,魔修进出都要探查,而剑心学院更甚,朝砚根本打不破那禁制,除非有一日他的修为能够高于那禁制设立者,或许就能够直接传送到禁制之内了。

过城而入,朝纵的容貌终是引来了不少人的打量,只是时隔五年所识者少,待入了城门之中,便直接御剑直入剑心学院。

学院之内一如既往,处处皆是忙碌,比斗台上更是没有一处空闲,与他们初入之时没有半分的区别,只是再回之时,心境已与最初有所不同。

一道传信的玉符飞入了小楼之内,朝砚到了楼前之时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欢迎架势。

“朝前辈你终于回来了,”孔儒的修为已然到了开光初期,只是面容还跟之前无甚区别。

米果儿趴在树上甩下几片叶子全当礼花了。

“这么想我啊,久别重逢来抱一下,”他张着手臂上去,孔儒看了看旁边连个阻止迹象都没有的朝纵,仿佛看到了怪物一样,但是面对朝砚伸上来的手臂,他“啊”的叫了一声,蹭的一下从朝砚的手臂下方钻了过去。

“我要难过了,兔子你嫌弃我,”朝砚手叉腰道。

孔儒面色涨的通红,连忙摆手道:“没有,没有,我怎么会嫌弃朝前辈,就是就是,男男授受不亲。”

“这个理由?”朝砚低头凑在他的耳边道,“看我们兔子满面桃花的显然是红鸾星动了,跟万铭城进展的怎么样了?他的技术好不好?”

孔儒满脸通红就差七窍要冒热气了:“先先先先进去吧,菜菜菜……”

他半晌话都说不全,急得都快哭了。

“先进去,”朝纵揽住了朝砚的腰将人带走,孔儒这才大大的松了口气,揉搓了一下脸但是仍然火辣辣的,盖因为那个问题实在是太过于羞耻了,深吸了好几口气,孔儒才进了小楼之中。

朝家诸人出任务者不少,留在楼群之中的不多,朝砚他们离开,回来之时却不见任何的凌乱,反而牧宿与丁胥已然到了开光中期,衡娘杨志他二人已然在开光初期,只差一线便能越过去达成中期。

朝砚回来的匆忙,菜品倒准备的极其丰盛,只不过这人在别处受的欺压多了就似乎要在别处找补回来一样,两杯酒下肚,朝砚微微染上了一分醉意,揽过孔儒似乎要将事情刨根问底。

“你们到底进展的怎么样了?有没有亲过?”朝砚笑眯眯的压在孔儒的肩头,就跟拎住了兔子耳朵一样,让他想跑都不敢跑。

孔儒眼睛濡湿:“朝前辈您别问了。”

“说说嘛,都是男人不用害臊,”朝砚笑道,“他要是欺负你了,我给你做主,大家说是不是?”

“是,”几个大男人起哄道。

衡娘抿唇笑道:“不用在意我,就当我是个男人也行。”

牧宿执着酒杯笑道:“孔公子还是说说的好,这样好的厨艺就要被万家拐走了,还是要少主做主的。”

孔儒脸颊涨的更红了:“没,没欺负,他恪守君子之礼的。”

“原来也是个小古板,”朝砚略有些可惜,眸光微微一抿开始使坏,“连亲过你都没有?”

孔儒果断摇头,差点儿化身拨浪鼓:“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那他跟你说过喜欢没有?”朝砚头低的愈发的低了。

孔儒头恨不得埋到胸口去,声如蚊蚋:“说了。”

那晚月色正好,那个一身白衣如雪的男人以最僵硬的姿态,最温柔的目光跟他说想要一生一世,不把他让给任何人,孔儒当时惊呆了,心跳也乱成了一锅粥,但是他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嘴巴已经答应了。

亲是没有亲的,但是抱了,只是单纯的抱,那个人的心跳很是沉稳,就是一下一下的也跟擂鼓一样轰鸣。

总之是比较错乱羞耻的一夜,孔儒从前看朝砚,看衡娘都不觉得有何羞耻之处,两情相悦的甜蜜虽然让人脸红,但更多的是羡慕,虽然偶尔即使如同朝纵那样的聪明人都会有些傻的举动。

孔儒觉得轮到自己一定能够游刃有余,结果他们在树下抱了一晚仿佛无家可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