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百

欧皇[修真] 狐阳 5618 字 8个月前

赶着去投胎二字,就是等同于赶着去找死。

方学面色不善,可是手放在剑柄上却没有□□,鸿蒙仙宗并不允许私斗,而且以他目前的实力也打不过眼前的人,平白动手只是给自己惹麻烦。

“怎么?不服气的话就拔剑啊,”那人看了一眼方学的动作颇有几分的嘲讽之意,“再不行,上生死台也可以。”

来人乃是出窍后期,对上出窍初期的方学,几乎可以说是吊打,若上了生死台,方学绝对讨不了好,可不上生死台,这口气也不是那么容易咽下的。

鸿蒙仙宗不允许私斗,这也就会导致总会有一些出言不逊之人,但是这或许也算是修行的一环,磨练自己心境的一环,因为你不能动手,他同样不能动手。

朝砚拍了拍方学肩膀,对着那人笑道:“多谢这位兄台关心,不知高姓大名?”

“我是黄列的义兄,我叫黄旗,”黄旗颇有几分无所畏惧之感。

“兄台想上生死台?”朝砚笑着问道。

方学扭头:“朝师兄,他可是在登仙榜第九十一位,你……”不要冲动。

黄旗眼神危险了起来:“你想跟我比比?”

“晚辈突破的出窍后期的时间不短,也想向黄兄讨教几招,不必上生死台,比斗台上一见分晓如何?”朝砚笑道。

“比斗台,”黄旗上下打量着他颇有几分的不屑,“我与人争斗从来都不喜欢上比斗台,堂堂仙阶上品的资质竟然连生死台都不敢上,可真是让人笑话,你生下来怕是个笑话吧,哈哈哈……”

他放声大笑,明显没有将朝砚放在眼里。

朝砚笑容微顿,唇抿成了一道:“前辈请慎言。”

“罢了罢了,这新晋的天才也不过尔尔,竟是个贪生怕死之辈,真是白生的这样好的资质了,废物,”他见朝砚隐忍退缩,越发的得寸进尺。

仙阶上品的资质的确很了不起,可惜年轻气性大的话,修为不到家,早晚要跌跤。

正是因为了不起,如果能够将这样的人在还没有成长的时候直接击杀了,他黄旗才算是扬名立万。

他这样的心思几乎是昭然若揭,朝砚负在身后的手扯了扯朝纵的衣袖,然后面色已经变得阴沉如水:“你说谁是废物?不就是生死台么,怕你不成!”

“师兄,别冲动…”方学蹙了一下眉头。

朝师兄从来不是冲动之人,即使相处的时间并不长,方学也能够了解几分。

“朝砚,”朝纵在旁劝阻道,“无谓为这样的事情与他争锋,一个弄不好可是性命的事情。”

“你也觉得我会输?”朝砚看向了他,然后从他的手中缓缓抽出了自己的手臂,眼睛之中带着全然的愤怒和冷漠,“不争,人都骂到脸上来了,将你的面子放在脚底下踩你不会觉得生气么?”

“不是这样的,”朝纵试图拉住他的手臂,却再度被甩了开来。

朝砚已经看向了那边的黄旗,眼神危险道:“上生死台,我的鸿蒙令中还有两点,黄兄必定不会吃亏。”

黄旗眯眼看他,本来之前还有所迟疑,可是看着朝纵眼中略带的血丝,甩了甩手上的鞭子道:“总算像个男人了……”

资质高有如何,气性如此之大,还不是要做他的垫脚石。

生死台上并非日日有人,修士之间也皆是磨练自己的心性,避免出现死战的情况,除非是有深仇大恨者。

上生死台双方要出自自愿,多日未见,新晋天才与在榜九十一位的争斗足以引来无数的修士围观。

生死台长宽约数百丈,地面全部以通玄石铺就,外有禁制笼罩,如出窍期这般修为,若是放开了手打,这群山之域都可能在他们的手下毁损,可这通玄石比之玄武石的力量强悍不知道多少倍,铸造防御宝器之中便有此物,半仙器也不例外,其质之坚硬,非渡劫修士的灵气不可分割,出窍修士便是打个天翻地覆也不会毁损一丝一毫。

而生死台上的禁制据说也同样是渡劫修士所设,生死台上的修士生死自负,可是若是禁制破损造成其他修士有所损伤,那就是鸿蒙仙宗的不是了,作为这样的大宗,自然不会允许这种事情的发生。

高崖之上,女子饶有兴味的看向了这里:“虽是资质不错,可惜也太过于冲动了。”

仙阶上品的确罕见,却也并非绝迹,如同宗政徽那样的仙阶上品自然也是出现过的,而只有他能够扬名立万,凭借的可不仅仅是资质。

纵使仙阶上品,一旦自己找死,仙宗也同样不会管的。

“也未必,在三朝之中,五个月的时间也有十几年,或许能够将境界稳定下来也说不定,”那黄金兽瞳的男人说道,“若他赢了,日后才是有好戏看的。”

若是输了,在这个地方,死亡的修士就跟地上的尘土一样,只能被人永远的踩在脚下。

那边朝砚已经站上生死台,手中鸿蒙令在他上去的那一刻消失不见,只有等他赢了的那一刻才会返回,或者永远都不会返回了。

黄旗舔了一下嘴唇,也是飞身站在了台上,看着对面的朝砚,话还没有开始说,鞭子就已经挥了过去。

鞭身瞬间蔓延数十丈,宛如一条黄色的巨蟒一般,带着浓重的厚土之力朝着朝砚侵袭了过去。

朝砚颇有几分措手不及一般,折扇打开,与那厚土一般的长鞭交接之时眼睫微垂,长鞭灵活,鞭尾看似被接住,却是蓦然扭转,灵气直接像是毒蛇吐信一般往朝砚的灵台而去。

朝砚的瞳孔瞬间放大,那折扇疯狂开合,以反复之力将那长鞭缠绕,却还是在其收回时在朝砚的脸侧和手指上留下了些许红痕。

朝纵在台下眉心紧促,担心之意几乎溢于言表,围观诸人也是若有所思。

“新人境界似乎不稳?”

“黄旗好歹在仙宗之内浸.淫了三十年,据说手上可是有天阶技法的,哪里是新人可比,”另外一人说道。

方学眉头蹙的极紧:“师兄,现在要怎么办?”

“生死台不允许认输,不能下台,一旦上去非生即死,”朝纵负手道,“你觉得我能有什么办法?”

“可你们不是道侣么?”方学蹙眉问道,“若他出事。”

“他不会出事,”朝纵的目光从那脸颊一侧的红痕之上划过,虽然不会出事,但是那样的伤仍然让他觉得恼火。

黄旗……

黄旗的鞭子刚刚抽离,朝砚转身道:“前辈上来连招呼都不打的么?”

“跟死人打什么招呼,”黄旗哈哈笑了起来,鞭尾瞬间延伸,就像是张开了口的巨蟒一样朝着登空的朝砚而去,“你就只会躲么?躲吧,躲吧,我倒要看看你能躲到哪里去?”

朝砚侧步,宛如云层飘忽,那鞭尾每每触及之时都恰好被躲过,黄旗眼睛微眯,右臂挥鞭越发开心,像是戏弄逃到极致的老鼠一样,明明可以将人打死却非要玩耍一般。

半空之中金铁交鸣之声格外的刺耳,朝砚躲过那好像无穷无尽的鞭影,转身挥扇,无数的冰锥在一瞬间凝结而成,朝着黄旗迸射了过去。

冰尖寒芒,每一根都尖锐的好像要躲人的性命,可那鞭影狂舞,竟是一化二,二化三,无数的鞭影在几乎密闭的空间之间遍布各方,看似混乱,却将那些尖锐的冰锥全部挡了下来。

朝砚几经躲闪,飘然落地,三段涓流奔袭而去,宛如天外来物,只可以碰上那鞭影却是在半空之中直接爆炸了开来,冲击到禁制和通玄石上,连一丝涟漪都没有绽开。

“你就这点儿本事么?”黄旗嗤了一声,眸中不屑之意更甚,“若只有如此,那真是没有打下去的必要了,给你个痛快吧。”

鞭影回缩,在黄旗的手上也不过堪堪垂落在地,可是下一瞬,却像是藤蔓虬结一般前行,蜿蜒缠绕,遍布整个了通玄石上不够,连顶端的禁制都爬满了鞭影,其上倒刺横生,看起来蜘蛛的腿一样密密麻麻,阴影重重,竟是将一片地域都包裹在了那长鞭之内。

“那是什么?!”方学眼睛睁大,从其中感觉到了难以挣脱的力量。

包呈的神色也同样的复杂,那鞭痕还在网罗,分裂交织,不过三息之间就已经将那片地域笼罩的几乎无法看清里面了:“领域之力,这是黄旗用来粉碎敌人的……分神碎骨,是天阶下品的技法。”

在那一片属于自己的领域之地,所有的力量都被主人所控制,掌握其力的人可以化作自己所布技法之中的任意一样东西,夺人性命也不过一瞬之间。

分神碎骨就如它的字面意思一样,神魂破碎无法重生,骨头也会扬成粉末,从此化为尘土。

明明用不上这样的技法,可是偏偏用了……

“还真是当做台阶了,”高崖之上的女子摇了摇头道,“可惜……”

“无甚可惜的,心术不正之人,该杀,”那一直未曾睁眼的碧衣女子蓦然睁眼说道。

“嗯?什么?”乐容有些诧异,“仪姐姐是才认识那朝砚吧。”

“她说的应该是黄旗,”兽瞳的男子眸中有些复杂,却是看向了那密密麻麻厚重一片的地方。

朝砚此人给他的感觉很复杂,看着很普通的一个人,也不是那样易冲动的,却也不是好招惹的那种,就像,就像……每次看到长老时的那样。

若他不是被激怒,而是故意的……

密密麻麻的黄鞭之中蔓延出了些许湛蓝之色,在一瞬间宛如冲破天光一样,蜘蛛腿一样的网罗只是一瞬间便支离破碎,那样的光芒让围观的修士皆是不自觉的挡住了眼睛。

断裂的长鞭根根掉落,湛蓝至极的空间之中,一道修长的身影宛如漂浮在大海深处一样,衣摆略微飞扬,宛如天神降世。他折扇轻轻合拢,唇边笑意自带,哪里有刚才半分的慌张与无措。

朝砚轻轻用折扇撇开一段掉落的鞭尾,目光看向了那边震惊的睁大眼睛的黄旗笑道:“兄台还有什么厉害的招式么?”

分神碎骨是天阶下品的技法,碧水东流只是地阶上品,可是领域一类的技法施展不是技法高就能够取胜的,领悟,功法,神魂……皆是关键。

“不可能!”黄旗握着自己的断鞭满目惊恐,本以为稳操胜券却在瞬间将他引以为傲的招式粉碎的支离破碎,他的面孔转为了狰狞,“你在隐藏实力?”

“只是试探一下你的力量而已,”朝砚挥着折扇友好的笑了一下,很多事情可以不计较,但是碰上这种自己找死的,为了避免以后的麻烦,他这个被人以为的台阶当然要避免被踩的命运。

既然是按规则办事,那就在规则之内处理那些可能到来的麻烦好了。

“你以为我只有分神碎骨?笑话!”黄旗丢掉了断鞭,重新取出了一条鞭子朝着朝砚挥舞了过来,玄甲一般的虚影在整个生死台的上方缓缓浮现,重压的力量几乎蔓延到了整个场地,兽影嘶吼,带着仿佛来自远古洪荒的力量。

“这是魂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