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得出神，沈栀猛然被人从身后撞得往前踉跄了两步，回头去看，她们班后排那撮男生小团体正在她背后，李铎被他们坏笑着隔离在团体之外，站在最前面，也是将将站稳的样子，见她扭脸看过来了，瞻前顾后地挠了挠头，又开始结巴，“对对、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撞你的，那个、那个呃，他们推我，但他们没恶意的，就就就是开玩笑的。”

“没关系。”沈栀摇摇头，正要走，又听他说，“那个，你”

沈栀停下，“怎么了？”

“你、你”李铎你了半天，终于憋出来句，“你那天翻墙翻过去了吗？”

“——我操。”

“——这孙子他妈别是个傻子吧。”

小团体别脸的别脸，望天的望天，一水儿的不忍直视。

沈栀：“嗯，过去了。”

“那、那就好。”李铎嘿嘿笑了下，“没别的事，我就是问、问问你。”

“翻过去了，谢谢你告诉我。”沈栀眼神示意了下升旗集合点，“我先去那边了。”

“好、好的。”李铎看着她走远，懊恼地一拍后脑勺，鼓起勇气又喊了声：“等一下！”

沈栀又一次停住回头，看他小跑到面前，憋着一口气说了长长一句话没打结，“早上我好像听见许娓娓说你有人打你还是怎么了我想问你没事吧？”

原来是这样。

“我没事。”沈栀嘴角微弯，认真看着他，“谢谢。”

有人真心实意地关心她，理应认真感谢。

唱着半截国歌，许娓娓神不知鬼不觉地来了，往她身后刚站定，声音里就带上了笑，“行啊你，不过你是把她怎么了？我就看她往鼻子上贴了个卡通创口贴，跟个傻逼一样。”

沈栀轻哼了声，刚要回答她，升旗台上教导主任就往她们这头警告地看了一眼。

青城一中是按字母来分的班，a到f每个字母打头有10个班，分班方式按成绩排名，沈栀在的f10汇聚年级倒数前50，每回升旗都不用按照正常的队列方式去站最后，直接升旗台下专属位置，防的就是她们这个班有敢耍幺蛾子的。

沈栀已经叫王守民盯上了，不想整个高中都被他盯死，见他有意无意直往这边瞟，赶紧低头把自己藏在了队伍里。

国歌之后是各年级主任总结一周年级情况，然后交棒给教导主任，王守民上了台一顿换汤不换药的开场白之后，轻咳两声，“同学们，同学们！醒一醒，都醒一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