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沈栀和陆璟之去行政楼找过王守民之后,当天下午校方就出了事件公告,被面向全校通报批评的不是他们两个当事人,而是拍摄两张照片又上传班级、校级群里大肆造谣传播扰乱校园风气、破坏同学之间和谐单纯的友谊关系的几个学生。
余湘当时对着通报结果不停啧啧:资本主义的伟大力量啊,上了十年学,第一回看见学校这么公平公正不偏不倚。
于是这件事就这样在学校的雷厉风行里尘埃落定下来,日渐逼近的期末考重新上位,再次成为学生眼前需要埋头奋斗的头等大事。
图书馆闭馆时间也因为期末考向后顺延了一个小时,这些天沈栀许娓娓和学霸团日日待到闭馆,不到老师赶人不往宿舍走,支撑精神的罐装咖啡都不好使,直接换了套自带加热垫的咖啡壶放在长桌中间,里面随时泡着特浓黑咖啡,困意上涌时一杯下去,顿时神清气爽还能再战一套题。
临考前一天晚上。
“someofusarehavingproblemswithourparents”
许娓娓这段时间学习承受力突飞猛进,从背语文作文直接升级到背英语作文,宁洲给她找了十几篇考试范围内关于演讲的英语作文,天天摁着她背,许娓娓开始还想方设法的反抗,但看沈栀面对数学试卷越来越流畅的答题速度和节节高升的正确率,猛然有种即将不能同班的惶恐感,在惶恐感的驱使之下,英语作文就变得也不是那么难背了。
许娓娓翻过下一页继续和26个字母较劲,长桌上很安静,只有她偶尔不由自主念出来的单词声,学霸们在为了火箭班单独要考的小卷专注凝神,沈栀一本接一本地刷着手边摞起一沓的习题册折角题。
这些都是陆璟之折出来的这次期末考范围内的类型题,她大部分写起来已经没有问题,偶尔有理不清思路的,看一眼手边归纳整理出来的类型题解题方法,能对照得进去看得懂的也很快能做出来,对不进去看不懂的,按陆璟之的话说,就是这次考试里她拿不到的那些分值。
又写完一本习题上的全部折角,沈栀对过答案,把书合上拿来最后一本,翻开第一眼是道耳熟能详需要用到对数换底公式的填空题,她抽了张新草稿纸,正要落笔去算,眼神滑过对面,不由自主地就停了下。
陆璟之这几天有点不一样。
沈栀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看起来还是常见那副冷清的样子,她问他题目他有问必答,说不上不厌其烦也是态度良好,但沈栀就是觉得他有哪里不一样了,一定要打个比方的话,就像是如果说他之前是个插电冰箱的制冷度,现在就是海拔5000米以上的雪山。
她感觉他在因为什么事情不高兴,可看在座的其他几个人,又好像都没有察觉。
所以沈栀只能把这种感觉归为自己做贼心虚,她那天拿他做饵去钓沈瑶,虽然不是真的打算那么做,可是事后她想了又想,觉得还是自己错了,她不该那么做。
脑袋里想着事,一道填空题算算停停好半天才写完,后面几道题换汤不换药,都是这些天写过无数遍的题目格式,沈栀有点犯懒,撂下笔把咖啡壶里的最后剩的小半杯倒出来,还没喝,闭馆铃就打了。
老师开始催促同学收拾东西,负责他们区域的老师先往他们这桌走,一看摆地摊儿一样满地满桌到处摊的卷子就头疼,“明天就考试了今儿别磨蹭了啊!快点收拾好快点回去睡觉了!”
“知道了老师,我们这就收”
桌上学了一晚上的声音稀稀拉拉,答得有些有气无力,身边几个人都接连站起来了,沈栀对着已经收拾好东西单肩背包转身走远了的背影发愣。
“举着个杯子想什么呢又?”余湘伸手在她眼前晃了下,看她回神,说:“起来收拾收拾走了。”
沈栀把咖啡喝光,纸杯丢进脚边垃圾桶里,她确定不是她做贼心虚,陆璟之真的就是不高兴了。网,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