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会有人动筷子。
“那你不用跟你爸妈一起”沈栀要说看春晚,但想想,这种活动和他不是一个画风,大概和他父母也不会是一个画风,于是话将出口又顿住。
“不用。他们都有另外的家,可能还不止一个,这种日子,从来不会跟我在一起。”
陆璟之的声音照旧冷淡而没有起伏,他满不在乎,甚至都不需要问她想说什么,或者说,他根本也不想问。
沈栀想着跟他互相伤害,他捅她一刀,那她就把这刀再捅回去,可是没成想,一刀捅出个豪门秘辛。这秘辛让她“握刀”的手抖起来,有点捅不下去了。一时甚至比对不出来,到底是她无家可归更惨,还是他有家胜无家更惨。
或许还是他更惨,父母健在但没人爱,她虽然母亲早逝,父亲等同“暴毙”,至少她知道,她妈妈是爱她的。
沈栀从车上下来,这站停在海边上,沙滩上有好多人在燃放烟花,仙女棒照亮了海岸线,她没往家的方向走,而是从台阶上下去,坐在了岸边长椅上,远远看着那一边仿佛触手可及的温暖繁荣。
天上挂着一轮圆月,映着地上欢欣的人。
她问他:“你那里今天能看见月亮么?”
陆璟之仰躺在床上,拿过床头遥控摁下,屋顶渐变成全景透明天窗,外面安静地挂着一弯月亮,朦朦胧胧,他说:“能。”
相距快要一千公里,在这个本该特别的晚上,一样孤独地看着同一只月亮。
这样想想,沈栀的愁绪忽然淡了,她对着电话笑了下,正要说话,那头冷不丁道:“怎么?要跟我天涯共此时?”
沈栀:“不,我是想问你看它像不像我送你的鲜花饼。”
从云南回来的时候,她给他们几个人一人寄了一箱,虽然她猜陆璟之或许根本不会吃,但谁都送了不送他,未免厚此薄彼,何况以他这个小心眼跟玻璃心,她送了他可以不吃,但是不送怕是不行。
“不像。”他说着,随手从床头矮柜上摸了一块撕开,“但是我吃了。”
沈栀有点意外,“好吃么?”
“云腿的还可以,原味的太甜。”
沈栀是第一次送给别人远方的礼物,但她不知道,他也是第一次收到远方的礼物。看到那一箱子包装花花绿绿有点廉价又带着明显当地纪念品风格的礼物时,他是什么心情?
陆璟之咬一口手里刚打开的酥饼,脆皮和花馅一起掉进嘴里,好像就是这样吧,软乎乎的,有点绵还有点腻,但终究还是甜的。
沈栀听见他咀嚼的声音,“你喜欢的话,我开学再给你。”
陆璟之嗤一声,真当他多稀罕这种东西?添加剂防腐剂色素不知道有多少,但他勉为其难,“行吧。”
“那你慢慢吃,我要去祸害别人了。”沈栀从椅子上站起来。
“嗯?”
腿上落了随风飘过来鞭炮纸屑,她掸了掸,“大过年的,我没家可归不高兴,想叫个有家可归的出来陪陪我。”网,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