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汹涌什么呢。
筹备元旦挽回的时候汪也和陆璟之就没少在各种事宜上相互沟通意见,入场也好,座序也好,他们那时候不是这样,她见过的。虽然从来没听说他们两个关系有多好,不过至少也是稀松和气的点头之交,要协作时就协作,遇见问题商量解决,其余时候各司其职相安无事。
绝对像没有现在这样,话里有话,暗藏机锋,一个标点符号存疑就要立起气场硬碰硬的感觉。
到底发生什么了。
沈栀拿膝盖顶住额头用力去想,如果是她不在的这三天发生的事情,那余湘刚才一定会告诉——
余湘刚才说了,是她没注意听。
沈栀倏地回想起余湘的后半句话来,心里突突重跳个不停,他们两个不是今天才有的问题,差点呛起来已经好几次了。
她拿出手机给余湘打过去。
余湘正要去吃饭,听她说就在楼下,约她一块去食堂,边吃边说。
周末的食堂比平常要清净许多,两人各自打了饭,避开人流密集的餐位区域,猫到角落里坐下。
“汪也是不是反常得叫人匪夷所思?”余湘擦着筷子问。
沈栀实在吃不下去,心神不宁,筷子都没拆好,劈得一粗一细,她索性放下,“嗯,他之前还没这样,好像突然一下似的。”她问余湘,“他这三天除了脾气不如从前好,还做什么了?”
“也不是脾气不好,就是,我想想怎么给你形容——”余湘想了想,说:“慌。对,就是慌。干什么都有点沉不住气,以往不厌其烦的事,现在很容易耐心就耗尽了。”
“那你说他和陆璟之好几次差点呛起来,是因为什么?”
沈栀问得余湘手里筷子一滑,倒刺差点戳进肉里,她总觉得要出点什么事,问:“怎么了?”
“刚才我下去找他,看他状态不对想叫他出来放松一天,他本来也答应了。结果要走时陆璟之忽然来了,说运动会哪都有问题。”沈栀纠结了下措辞,想想和余湘没什么好遮掩的,直接道:“我不知道我这么说对不对,但就是,挑刺一样,感觉有没有问题都说有。汪也也是,压根不看他说的到底是什么,反驳的反驳,让他别管的别管,就——”
沈栀思绪紊乱,却越说越觉得有什么东西就要浮出眼前,差一点、还差一点
“针锋相对。”余湘一语中的,她不偏不向,觉得俩都怪不正常的,谁也不帮,“这几天都是,但说挑刺也没那么严重,就是都精益求精地有点过头,一个说行另一个就得找点毛病。”
“没原因么?”
“反正我没看到。”余湘摇摇头,斟酌道:“陆璟之是下一任学生会主席,专门接汪也的摊子,他们俩要交接的东西多的是,有我看见的时候,也总有我没看见的。”
这么说这条路也想不通要卡进死胡同了。
沈栀一筹莫展时,又听余湘说了个但是。
她抬头看过去,余湘没看她,低头拨弄着碗里的细面,说:“从第一天正经开始换届交接的时候,他们俩就不对劲了。”
言下之意,追溯原因或许还要往前。
再往前是什么时候?学生会正式换届是在她进了医院之后的第二天,那往前就是第一天以及再之前。可第一天他们俩在医院见过一次,还好好
她知道了。
沈栀刷地站起来,“你吃着,我先回去,我好像知道为什么了。”
她几乎是站起来就跑,余湘来不及叫她也没想叫,眼睁睁看着她跑走,也有些吃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