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也做了一个长长长长的深呼吸,归根结底,是他心猿意马。
不对,不应该这样。他立刻站起来往大门走,来不及和她解释就明天再解释,他觉得再留下去,有些事情发展起来就要不受控制了。
然而经过卫生间时,门忽然一下开了,汪也倏地停住,沈栀站在氤氲的热气里看着他,“你要回去了么?”
视线可及是一片莹润白皙的肩膀,俏生生的锁骨突立在两根细得一碰就断的吊带中间,汪也只看了一下就飞快别开眼,往上是她湿漉漉的发梢,往下是两条细白笔直的腿,他眼睛简直不知道要往哪放才好,最后几乎是扭着头在和她说话,他强作冷静,“嗯,我要回去了,你——”
还没说完,他眼角余光的视线里瞥见她像是上前了一步,汪也不用转回头,就能感觉到她身上的香气扑面而来,他慌忙向后退了一步,她又往前欺,他再退,他再进,他步步退,她步步进,把他一路逼退到沙发上跌坐下去,才不得不正视她,“阿栀,你别这样”
只是话说一半,他自己就先顿住了,沈栀站在他面前,身上的黑与白对比到了极致,她肩膀是白的,手臂是白的,吊带和短裤中间露出的一小截纤细的腰肢是白的,腿也是白的,只有她的长发和眉眼是黑的。
他从不是清心寡欲到没有邪恶念头的人,也曾梦见过她,像这样带着羞涩赧然站在他面前,诱惑近乎致命。
汪也不再说话,四目相对,沈栀看见他温和的眉目渐渐幽深锋利。
她想过很多种解释要说给他听,甚至对着镜子演练过无数遍,她把他的每一种反应都预设好,才发现无论如何,她的解释都像一个精心杜撰出来的、完美得毫无破绽的故事,她解释得了因果,解释不出情愫,要怎么和他强调解释她没有对除他以外的人动过心,解释不出来,就用这样的方式告诉他也告诉自己,她只是他一个人的。
沈栀最后一步上前,跨坐在他身上,双腿在腰间收紧,所有开不了口的解释都化作一个绵长的深吻,她捧住他的脸,深深亲吻下去。
她的亲吻没有任何技巧可言,毫无节奏和章法,像奶猫急切的舔舐啃咬,没有攻击力的张牙舞爪让人沉醉着迷。
无法抗拒的气息袭来的一刻,汪也脑海里有骇浪滔天翻滚,想这些日子来每一夜辗转反侧时的惊惧,每一次想歇斯底里狠狠质问她时的压抑,想那些他自己原来都没有发现的狭隘的占有欲,海浪下藏着的另一个他,掀翻他的温和理智,让他加深这个亲吻,想更用力的证明她是存在的
混乱中不知道什么时候,沈栀自上变下,被汪也困在臂弯与沙发之间,他身体紧紧地贴着她,亲吻从嘴唇到鼻尖眼角,带着强烈攻击的气息,扣在她腰间的手不断收紧再收紧,仿佛下一次了用力就能把她箍断一样。
一滴眼泪从她眼眶里溢出来,然后第二滴,第三滴她并不觉得难过,可是眼泪掉得毫无意识,不知不觉爬了满脸。
她冰凉的眼泪沾湿汪也的脸,让他猛然从占据的狂乱中清醒过来,手下她腰肢细软的触感让他手心像针扎火烧,汪也有片刻的愣怔,他在干什么?他到底在干什么?!
他动作忽然停下,沈栀抱在他颈后的手臂又一次圈紧,脸埋在他的颈窝里拼命摇头,语无伦次,“我不是故意哭出来的,你不用、不用”
她近乎逢迎的语气像一个耳光甩在了汪也脸上,他放下被他掀高的衣角,翻过身慢慢抱住她坐起来,擦干她脸上的眼泪,说:“阿栀,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