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交情都是从饭里吃出来的，沈栀不想和姜画有什么深入交情，见面点个头打声招呼也就够了，还和陆璟之一起请她吃饭沈栀看了她一眼，没先揭穿她。总之这件事之后，就像何菘蓝说的，不参与，离他们两个越远越好。

她说：“不用了，已经说好了的，我不是白帮你。”

她不想绕弯子直奔主题，姜画也痛快点头，“我知道，我这不就是来兑现诺言了，来吧，要我给你做什么事，你说。”

下午3000米快要开跑时，沈栀忽然和她说，能试一试帮她拿到第一，前提是，倘若拿到了，那么她要答应她一件事，事情绝不为难她，没拿到，那就当她什么也说过。姜画当时想想，这交易稳赚不赔，做得到就做，做不到就属于为难，所以输赢她都不吃亏，没反复考虑，比赛也没留给她时间犹豫，直接答应了。

沈栀在她说完的瞬间，话就跟着出了口，她看着她，说：“答应回答我一个问题，你中午跟我说的那番话，控制欲，究竟是什么意思？”

这问题在她心里缠绕了一下午，发现动摇的念头无所征兆地冒出来又再也压不住的时候，她反倒冷静了下来，不能急，要从长计议，至少要先明白，姜画和她说这番话的动机，她相信她说这番话时兴许没有恶意，但绝对不相信她是无意的。

姜画愣了下，看表情，像是显然没想到沈栀要她答应的事竟是这个，看沈栀神情郑重其事的，她有点哭笑不得，她说的时候确实存了点吸引她注意的心思，但没想到吸引过头了，姜画脑袋转得快，一下惊讶起来，“还真叫我说中了？”

沈栀看着她不说话，她脸长得冷艳，刻意沉着，美艳被压下去，只剩下来冷，高不可攀的压迫意味骤然升高。

“好好好，我不问我不问！”姜画有模有样地向后退了退，挡着脸摆手，“你别这么看着我，很吓人的，早说你要问的是这个，我直接就告诉你了，干嘛还用的着跟做笔交易似的！”

“我要事无巨细照实回答。”沈栀眼珠都不错一下地看着她，姜画在她面前装疯卖傻一天了，到现在还在装，也该是时候现点原形了，她说，“你别跟我装了，没必要。”

沈栀的眼神静而笃定。

姜画意识到她没在诓她，脸色慢慢变了。

她看向沈栀，两人隔着半米不到的距离，四目相对，谁先闪躲就输了一样，谁也不肯移开。

末了，还是姜画败下阵来，举手投降，“ok，算你赢了好吧，我说。”

她神情还是那副样子，乐天又阳光，但眼神分明不一样了，像从清澈见底的湖水里向上蕴起一层墨，墨色渐渐散开。沈栀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不喜欢她，但对她一举一动的变化，有种莫名但几近敏锐的察觉。

“我说我观察出来你和你男朋友，哦，叫汪也对吧，我说我观察出来你和他有问题，你信吗？”姜画说。

“我信。”沈栀说，就像她观察出来她也有问题一样，有的人洞察力天生惊人，相处不到一天，或者看一眼，就能察觉出来常人察觉不到的东西。

“接受能力很强嘛。”姜画道，既然沈栀要事无巨细，那她就给她事无巨细，“虽然我昨天只看了他一眼，但我看出来你们两个——”

“貌合神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