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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栀下午在跑3000的时候，就感觉到姜画的不对劲了。累成她那个样子，下一口气都要上不来似的，脸上痛苦的神情，喘息的轻重甚至手臂快摇摆不起来的幅度，都无一不在给人传达出一种，“我不行，我跑不动了，我真的跑不动了”的信息，可明明已经累到这种程度了，你觉得她下一秒就要栽倒在地了，她竟然还能一直跑。

甚至是沈栀靠腕带在拽着她跑的时候，都没有感觉到她把身体的重量全部施压过来。这不正常。如果姜画真的累到了她所表现出来的那副样子，那她压根别想提速，只会被她拖慢速度俩人一块跑不动。但她拽着她加速的时候，姜画分明是跑得动的，这也是为什么她们俩靠两根拴在一起的腕带拉着跑却没被人完全发现的原因。

姜画跟得上她。

3000米的比赛距离，沈栀一半和姜画并排跑一半在前面带着她，只有最后一段冲刺时，姜画跑到了她的前面，她在后面给她截住那个体育生。沈栀仔细回想了下姜画冲刺时她在后头看到的画面。回想到第四遍时，终于察觉到了问题关键，真正跑不动的人，应该是像被她们俩反超的二、三名体育生那样，累得脚步都快要抬不起来，几乎在地上蹭着跑一样。

而不是像姜画，尽管速度慢，但她依然还能抬起脚迈开腿。

“没道理你上半身力竭，两条腿还有力。”沈栀看着她，语气淡到平铺直叙，“所以回来之后，我就上网去查了下，你这样的人，在二中也不可能籍籍无名，结果也巧，你去年参加青城站十公里锦标赛的成绩跟照片还在二中校网上挂着没撤下去。”

“第三名，对吧。”

姜画始终笑着的脸听到现在，终于出现种类似无语的神情，过了好一会儿，她呼地一长声出了口气，“真是，白浪费我感情演了一整天，居然死在这上面。”

沈栀不予置评，想知道的都知道了，话也说尽了，她没什么再要跟她说的了。

她以为姜画能意会，差不多也该主动走人了，但她却还坐在那里没动，沈栀也不赶她，等着看她还要做什么。过了没多久，她当真又开口了，终于不再用那种碰见什么有意思的东西一样的眼神看她，支在桌面上的手放下来，人坐得端直，正色说：“既然话说到这地步，不如再坦诚点，咱们开诚布公地聊一聊，你不介意吧？”

沈栀已经站起来了，她晚功时间到了，把腿扳高180度压上墙保持好，头也不回，“介意。”

姜画：“我都正经起来了你给我点面子行不行啊喂！”

沈栀还是不回头，声音稳稳，“不行。”

姜画不再问了，她要做什么是必须做成的，拎着椅子到沈栀耗腿的墙边一搁，跟她面对面地，又坐下了，“不能不行，必须行，你不愿意说那就听着，我说。”

沈栀真是从没见过这样的人，弯腰就要去够床头的耳机，姜画手快，在她之前一把抢过来，神情又得意上来，“不想听吗？那你把耳朵堵上吧！”

沈栀忍不了了，皱眉道：“没人说过你挺可恨的么？”

“没有啊。”姜画不以为然，小梨涡甜得要命，“说我可爱的有的是，可恨的还真就你一个。”

“你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