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的当时就炸了。这感觉就像是，他有一鞋柜的篮球鞋，随心情挑着穿，其中有那么双相当好看的限量版，他不是很喜欢，但这鞋他有，就很值得跟人吹嘘炫耀，最重要的是，这鞋是他的。他放柜子里原本放的好好的，结果忽然有一天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让人拿走了，拿走了还不算，还把他没下过脚的鞋给穿烂了，变成双破鞋。

拿回来，别人穿过了，他嫌恶心。不拿回来，本来就是他的，凭什么就这么归别人。

这件事让他这段日子心里都不舒坦，想起来就大脑充血脾性狂躁，发展到现在，他看见汪也就压抑不住地想骂一句我。尤其是，汪也身上还穿着，沈栀原本打算送给他的外套。

鞋被穿烂了他也不稀罕要了，但是他不要也不能给别人，总得先拿回来，扔也得是从他的手里去扔！

顾成沂走过去从背后拍了下汪也的肩膀。

汪也心跳的速度比平常快了点，沈栀愿意带他去见现在对她来说可以算是唯一的亲人，这让他心里有种久违而隐秘的喜悦，这是不是说明，在沈栀的打算里，还是和他有未来的。他昨天从她叠纸签时察觉到的那轻微的一停顿也许是他疑神疑鬼多心了，也不能证明什么问题，他——

汪也感觉肩膀被人不轻不重地拍了下。

回过头，顾成沂正站在他身后，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汪也没想到会是他，神色冷淡下来，皱眉往刚被他拍过的那一头肩膀看了眼，一言不发。在汪也的认知里，撕破脸打过架的人，再见到面视若无睹已经是他最好的教养，不懂他还过来找他做什么，不管想做什么他也懒得应付他，多看一眼都觉得浪费，汪也转身便走。

顾成沂却忽然道：“这外套沈栀送你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