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吧。”

“6好看，我觉得这个颜色很温柔，非常像大早起不是，我是说清晨带着露水的粉玫瑰的颜色！”

“22222。”

“还是4，我选4，这色儿怎么说呐，矮油我反正我看一眼啊，就怦然心动！”

“”

沈栀只负责提供一个上了色儿的胳膊，看他们正二八经绞尽脑汁地胡说八道，笑得弯了眼。几个男生挨个挑完又对选择的颜色进行了梦幻般的点评，橙子逐一拿小本本记好，终于放人走了。最后轮到胖子，胖子来回看了遍，抱着肥头趴下了，“放过我！我选炭烤猪蹄！！！红里发黑，黑里带红，那才是我爱的色号！！！”

炭烤猪蹄沈栀听了还是笑，笑着笑着，她嘴角就慢慢落下去了，有个人蹲在夕阳迟落的路边吃那东西吃得毫无形象可言的样子恍惚还在昨天，可是仔细想想，原来那一天和那个人都已经离她好远了。

她怔然看了会儿手臂上的一排颜色，然后喊了声橙子，说：“陪我去洗了吧。”

橙子往她胳膊上涂的口红全是防水的，水洗不掉，要用卸妆液。

两人到水房，橙子拿沾湿的卸妆棉一点点给沈栀往下擦，颜色涂得有点厚，一遍下不去，橙子边擦边跟她闲聊，说到一半时，橙子忽然想起来什么，话锋一转，问沈栀，“今天是18号了吧？！”

沈栀：“嗯，怎么了？”

“啊还好还好，没错过去，我差点都忘了！”橙子松了口气，跟着表情有点兴奋道：“我哥今天晚上酒吧开业，那天还跟我说了，叫我带同学过去玩呢，最好有漂亮小姐姐，过去帮忙热场子嗨一下！！怎么样栀栀，晚上没事的话，要不要跟我去玩？！”

酒吧？沈栀去过几次，从前顾成沂常去，有时候也会带着她，但就是带她去了也不让她开口说话，嫌她张嘴就土鳖，说她也就杵在那儿不说话时，还能算有点意思。

橙子看她不说话，以为她在担心什么，解释清楚说：“你放心，哥是我亲哥，同一对爸妈生的！酒吧也是正经酒吧，就是跳跳舞喝喝酒，你不喝酒吃果盘就行，我再喊胖子闯子李铎还有苏苏他们，大部分都是你认识的，怎么样？咱们一块去吧栀栀？”

沈栀想了想，说：“好。”

下了晚自习还不到六点，橙子她哥的酒吧离一中有点远，但这会就走也早过头了。

橙子和沈栀一起先去食堂，叫其他说好一块去的人也各自去吃饭，稍后晚点再电话联系。吃完饭从食堂出来，橙子去和他哥打电话说人数商量留位的事了，沈栀趁这会，也给何菘蓝打了个电话。

那天她跟何菘蓝说她故意考砸了月考掉回f10了，本来想着一顿骂是少不了的了，她准备都做好了，何菘蓝却什么也没说，没骂她，也没和她着急，更没和她讲道理，反而和她说，感觉累了就是要去放松，去做觉得能让自己轻松起来的事，尤其是，她还有她在做后盾，她完全能允许她在这样的范围里随心所欲，没有能力做到的时候另当别论，可是既然有能力做这样的选择不需要顾忌，那就什么也不要多想，放心大胆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就可以。

但只有一点，她不能出格，要去什么地方玩时，必须一定得告诉她。

沈栀把晚上和橙子去酒吧的事情一字不落地告诉了何菘蓝，何菘蓝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像是在思考，然后说：“可以去，但先说好，我要叫人陪你一起，不会影响你和的朋友玩，但你们晚上出来应该也回不去学校了，你同学们去哪我管不了，但我会让她在门口等你送你回家，行不行？”

沈栀想何菘蓝说的应该是专门给她找的那个助理，这要求合情合理不过分，她答应地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