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除了沈栀。

她这张妖妖娆娆的美人脸跟这种严肃正经的制服风完全不搭，像极致的反差激烈碰撞在一起擦出的花火，让人心如鹿撞，一眼之后，忍不住还想再看一眼。

沈栀感觉有道目光已经在自己脸上停留很久了。

她精准的沿着目光投来的方向看过去，毫不意外地，看见张眉清目秀的小脸。

那女生被她发现了也不躲，还冲着她笑，眉眼弯弯，闪闪发亮，趴在桌子上手背垫着脸，歪着脑袋看她，一副十足的迷妹样，“沈栀学姐，你真好看！”

说话的是仪仗队里的护旗手之一，两个护旗手是对双胞胎，姐姐叫楼雨亭，妹妹叫楼雨涵，据说是王守民为了训练成果汇报拍摄时的画面效果漂亮，专门上高一要的人来，姐妹俩长得一模一样，不说话时几乎分不出谁是谁来，但一开口，所有人就都知道了——

这个是姐姐。

沈栀那天踹趴郝进之后，第一个站出来替她跟王守民说话挺她的女生就是这个小学妹，沈栀没法不对她有好感，听她说完，也笑了，往她那边挪了挪，把脸凑到她面前，问：“真的？”

小学妹脸噌地一下红了，磕巴了下，“真、真的！我那天就想说，我觉得学姐你可像富江了！我特别喜欢富江！”

沈栀不知道富江是谁，不过小学妹的变相表白真可爱，她又往前移了点，眨眨眼，“那要不我给你亲一下？”

小学妹愣了半秒，捂着脸尖叫起来，“啊啊啊啊——学姐你撩我！”边叫边慌里慌张地往后躲，“不行不行，我幻肢要硬了！”

她越躲沈栀越往前靠，越躲越靠，越靠越近，看得周围一圈人瞧着热闹直乐。

沈栀军训第一天一踹成名，踹趴个贱人的同时，还踹开了人缘的大门，几天训练下来，和仪仗队里的大部分男生女生都相处得不错，又没大仇，玩的熟了那些关于她的谣言不用解释就不攻自破，关系和娓娓季一他们比不了，但明面上很聊得来过得去，回了学校也是在操场上碰见能打声招呼的点头之交。

这会儿有男生见小学妹都快被她逼得横躺在椅子上了，插科打诨道：“老妹儿你怎么这么怂呢？嘴上说喜欢，动真格时就不敢，沈栀不就是让你亲她一口吗？怕什么？你不敢就让地儿！我来！我不怕，我敢！”

说着夸张地吸溜声口水，故作猥琐，眉毛一跳一跳地就要撸袖子就要换位置往前坐，女生们七手八脚地拿帽子砸他。

“噫你好恶心！”

“周澄你滚蛋！”

“想得美！”

“做梦呢你！”

前排闹着闹着动静起来了，后面的男生们拔头一看，见同胞被欺负了，陈聪带头起立，顿时墙倒众人推，跟着一块往前砸帽子，“砍他砍他！”

“姐妹们使点劲儿，他皮糙肉厚可耐操了！”

“我要爆料啊，你们别看周澄现在装不正经，那天还跟我们说想问沈栀有没有男朋友，没有的话他想要电话来着！”

“哎哟，澄哥别怂，借学妹的势算什么！要问现在问！”

报告厅里半空到处帽子乱飞，沈栀在坐人群中间里笑得见牙不见眼的，顾成沂独自坐在角落里，冷眼旁观。

她现在真是一丁点从前的影子都看不见了。

现在走到哪都能玩得来吃得开混得风生水起，以前那个胆子小又窝囊懦弱，在他面前连头都不敢抬起来的她好像是他脑子里的一个幻象，遥远得仿佛从来也没存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