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栀嘴角一翘,朝他笑了,坐起身拉着他站起来朝门口走去,“走,带你去个地方。”
陆璟之不明所以被她拉着,亦步亦趋地跟她走到门口,沈栀的手朝门把探过去,眼看就要挨上去,忽然一转,飞快移到墙边上,一把揿了顶灯开关。
排练室倏然陷进一片黑暗里。
沈栀把他推到墙上,搂着他的脖子轻盈一跃,陆璟之顿了一瞬,小臂很快托在她臀后,稳稳撑住了她。
沈栀像只小树袋熊一样挂在了他身上。
窗外是校园里远近错落星星点点的光,几步之隔的门外是运动会嘈乱的布置安排,唯独这里,私密安静却又在危险的边缘。
陆璟之的眼睛深邃漆黑,但在黑暗里,偏又分明可见。
他在看她。
沈栀额头慢慢贴过去挨上他的,清甜的呼吸涌动在彼此之间,她低下头去找他清凉的唇瓣,陆璟之听见她声音里带着点笑,轻轻说:“陆老师,咱们现在来干点坏事吧。”
整幢楼的灯火辉煌中忽然有间排练室灭了灯。
说正常也正常,譬如在毫不知情的人眼里,天不早了,活干完了拉闸锁门走人还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但说不正常也不正常,譬如在某几个人眼里。
余湘正带着简彤季一几个守着五六台打印机出运动员编号牌,无意间朝角落一瞥,就见楼层紧角的那一间排练室灭了灯。
她先愣了下,跟着灵光一动,示意了下宁洲。
宁洲反应很快,目光轻轻一旋,也明白了。
许娓娓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她大眼溜精的,她看过去了,整间屋子里的几个人就都看过去了。
谢嘉言蹲在地上给编号穿别针穿得脑子缺氧转不过趟儿来,见灯黑了,张口就问了句,“欸?他们俩什么时候走的?”
有凳子坐的脑回路没打结的几个人互相对视了眼,神情暧昧,意味深长。
这回轮到季一怼回他去了,拿着刚打出来的一沓编号往他头上一拍,极其顺口地骂了句,“傻逼!”
“扒灯就得是走了啊?就不兴还在里面呢?!”
谢嘉言抓起编号牌又给他砸回去,中气十足,“滚你大爷!黑灯还在里面干嘛!看夜光卷子——”
谢嘉言也反应过来了。
抬头朝其他人看过去,几个人不约而同地嘿嘿笑了起来。他剩下没出口的半句话瞬间变成了一句,“卧槽,好情趣啊”
这句话仿佛一条火信子呲啦呲啦地点上去,烧得人干正事的热情都没有了,许娓娓带头撂了挑子招呼人下来围成了一圈。
季一笑得嘎嘎的,搓搓手,兴奋地问:“你们说栀栀跟陆儿在里面干什么呢?!嘿嘿嘿!”
许娓娓乜他一眼,“你不都说了吗,嘿嘿嘿!”
两个猥琐的大眼珠子又彼此对视着笑了,简彤小黄段子没少看,知道嘿嘿嘿是什么意思,在排练室里嘿嘿嘿当然不可能,但除此之外别的都很有可能啊她脑补能力强,一下子脸都红了,“啊啊啊你们别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