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不起大家,我说、说太长了,耽、耽误大家看节目的时间了,就就、我们就是这个情况!”他从演讲台上下来也是一鞠躬,鞠完没等台下反应过来,直接就往后台跑来
然而跑没一半时,他又停了,也没回演讲台,就站在这么个不偏不正的位置,重新面向台下,一张嘴发现没话筒他的声音没人能听见,又一路跑回去,“打、打扰了,我我想最后再说一句,大家别嫌我话多,我的收容站很缺钱、很缺粮、只要你们能想到的东西,我什么都缺。但是如果可以,我真的宁愿希望大家,别给我们捐款捐物,而、而是来选择一只有缘分的小动物带回家,对它负责一辈子,好好对它。”
说完又是一鞠躬,鞠完拿出百米冲刺的速度,飞向了后台!
他从台上冲下来之后,偌大的礼堂,台前幕后,台上台下,被寂然笼罩了好几秒之后,才终于有稀稀拉拉地掌声自观众席响起来,然后渐渐成群又成片,最后雷动、响彻全场。
卜光在整场反复排练要求失误率无限趋近于零的晚会上反其道而行,失误到车祸现场都不足以形容的表现反而让这一年的元旦晚会有望成为近几年来最精彩的一届。
他下台之后,后半场节目继续表演,但有了他这出真情实感又出其不意的中场插曲,后半段节目精彩与否,都变得不是那么的重要了。
余湘这场翻身仗打得已经不单单只是一个稳字能形容的了,从后半场表演开始,她就被苏虹叫走去一五一十地“盘问”了。
很明显,这台晚会精彩不足,可创新有余,这一次充满意义的中场活动,过了今晚,明天至少能在整个青城的中学之间流传开来,但凡运气再好一点点,被台下哪个省里的督学回去随便提上一嘴夸一夸,青城一中的“身价”就能再水涨船高一次。
苏虹是谁?是一中大型校园活动的总负责人!在元旦晚会上为校争光的事儿简直是天降馅饼落在她碗里了,不趁着这会儿赶紧找余湘把整个活动从开始组织到后续处理的所有来龙去脉都问清楚好等着自己被学校“论功行赏”,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她他妈的能不能稍微要一点脸?!”许娓娓让苏虹恶心得够呛,且有日子没这么上过火了,“刚我给覃老头发言稿时他就用那种看穿一切的眼神盯了我半天!我跟你们说,这老狐狸贼精明!十有看出来咱什么意图了!到时他护着苏虹怎么办?咱费这么大劲,到最后竹篮打水,功劳真落给那倒霉娘儿们?”
“谁说竹篮打水了?”沈栀拧了瓶温热矿泉水给她让她消消火,抬了抬下巴朝角落里那个懊恼的背影示意下,说:“不说别的,咱们好歹帮卜光把他的收容站做起来了,你信不信?这次的捐款绝对不会是小数目。”
许财主家的大小姐接过水咕咚咕咚一口气灌了小半瓶,一抹嘴,还是暴躁,“这就不是一码事!救助站咱什么时候不能给他做起来!不用募捐都!我爸自己就能养一百个他这样的救助站!找领养也没问题,保准给他找祖孙三代一家八口都喜欢小动物的!但问题是咱这不为了余湘的名额吗!那倒霉娘儿们当时那么欺负人,这会儿特么见着肉知道上来抢了!不行,我咽不下这口气!”
“我也咽不下!”简彤插了句嘴,她刚让苏虹那一推把手都蹭破皮了,四舍五入这都算是故意伤害了,她附议举手,“不能就这么给她!”
“好好好,不给不给。”沈栀放软声音,耐心哄着她们俩,左右看看见四下无人可以说些悄悄话,她朝两人勾勾手指示意她们凑近点,又指了指正在不远处埋头打电话的姜画跟陆璟之,“这不正联系着看有没有办法想呢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