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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厅牛鬼蛇神鱼龙混杂,能开得动这地方的人想也知道不会太温柔,许娓娓虽然已经放下屠刀,但万一季一不在那儿,问个话这种威逼利诱的事,还是她最在行。
几人直奔老商业区的游戏厅,许娓娓吃一堑长一辈子智,特意给她哥打电话叫了车人来,不为闹事,只为自保。
但这么大阵仗的自保——一群五大三粗的凶恶壮汉呼啦一进门,游戏厅里就充满了令社会小青年们闻风丧胆的江湖纷争气
前一秒还闹哄哄满堂的骂娘问祖宗,顷刻间就静了下来,游戏厅里几十双眼睛齐刷刷地往门口看来,有近期闹过事的小青年莫名心虚,生怕是冲着自己来的,不动声色挪着步子往同伴背后藏了藏试图遮住脸
沈栀这头人多视线广,八个人进都不用往里进,杵在门口四下找了圈,就知道他们这趟又走空了,季一不在这里。
他们气势汹汹的看着就像来找事,前台小姑娘一早在他们进门时就机灵地跑去搬老板了。这时候,那天在监控室里见过的男人也带了三五个弟兄从后面出来了,两相一对,互相打量了眼,彼此什么斤两各自心下都有了数。
男人迅速判断了下形势,觉得是骡子是马也不用拉出来溜了,微微摆了摆手示意身后人撤开,自己挂了笑容上来,从面前几个身形魁伟的男人里盲猜了个看上去最像头头的,从口袋里摸了烟盒,弹出一根递去,客客气气道:“兄弟,借一步说话?”
遇上季一不在这儿的情况怎么办,许娓娓在半路上时就已经说好了,不搞事,话问明白就走。
是以人家不耍横,他们也没必要装逼拿乔。
一票人出了游戏厅,距上次跑到人家游戏厅里间要求看监控也才过去不过一个礼拜,老板对许娓娓印象深刻,她说明来意,人家和和气气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过十分钟功夫,几个人又转身上车,朝着下个地点出发。
“他刚怎么说的?”黑色的斯宾特在夜色中平稳朝目的地进发,许娓娓刚问话时除了宁洲,其余人都没上前,谢嘉言离得最远,听得一知半解,“我怎么好像听见心碎什么的,谁心碎?”
问话许娓娓在行,讲故事她就不行,自己听得明白,要给人讲就费点劲,转述还得是宁洲来。
“是那个女生的名字。”宁洲说,“老板说她之前经常来游戏厅里玩,除了跟季一来时,其余时候每次身边人都不少,总一帮一伙的,跟她一块来的那帮人里好几个都穿育德的校服,他记得听人喊过那女生xinsui,到底是哪两个字不知道,嘴上经常念叨说什么老地方,具体是哪里也不清楚。”
“心碎这名字听着就不吉利。”谢嘉言吐槽了句,又问,“那咱现在去哪啊?”
“育德。”
目标地点在市北的老城区里,和沈栀表舅家离得不远,整片区域喊着规划改造喊了好多年,口号响亮、动作迟缓,到现在依然是随处可见的破败脏乱差。
育德职高就在这片脏乱差的中心地带,和一中相似的是,育德门口也有条类似南外街的露天小吃一条龙,育德的门禁形容虚设,几个人到达的时候,街上正值一天里最热闹的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