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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打打闹闹一路走到育德后面小吃街,最近一个星期来了三趟,不熟也认路了,许娓娓点名要的那家肠粉很好找,一眼看过去,摊位前人满为患最热闹的那一个就是。
全国的小吃街卖的东西大同小异,育德这条街跟一中的南外街比起来也没太多区别,甚至还短了不少,但最近他们三番五次没少来,原因还得说回几天之前。
余湘那天暴怒之下二话不说把季一捆上天台直接摔账单摊牌,结果让许娓娓一顿插科打诨稀里糊涂地糊弄过去了,但急眼这回事能好声好气嘻嘻哈哈地哄过去,账单不能,季一找借贷公司借钱的条子摆在那儿了,那利息要的,打个比方——
借一万扣掉乱七八糟的手续费到手就八千,等到还时秒变成一万二,比高利贷都狠!
能要的出这种丧心病狂利息的人想也知道不是什么好玩意儿,但还好有许娓娓这个地主家的大小姐在,她请她哥出面跟人心平气和地聊了聊,两方各退一步,大小姐壕气一挥手,不算利息当场结清这笔账,再一通“好言相劝”之后,连带季一未来可能会沾上的麻烦事也彻底解决了个干净利索,让他全无后顾之忧。
债主从外人变成了许娓娓,季一倒也没任性矫情,非在这种时候自尊心作祟梗着脖子死不答应,他什么客气话也没说,一声不吭地主动打欠条摁手印,仔仔细细的给他们所有人都看了遍,架势认真的要不是许娓娓拦着,估计就差举着欠条再拍张裸照压给她了
事情了结,季一老老实实地把辛穗手上那条链子的来历跟他们说了。
喝多的那晚之后,他翻来覆去地确认了某些事的确不是场梦而是确确实实的发生过,第一反应就是慌,慌得不知所措,忐忑联系辛穗自报家门后,辛穗还想了好一会儿才把他名字跟人对上号,然后听他吞吞吐吐地半天话都说不明白,直接说了个地点给他,让他有话想说就过来当面说。
他做了半天的心理建设鼓起勇气去了,发现辛穗告诉他的地点是个位于商场地下的射击馆,他到的时候辛穗正玩得专注,比起他过去那两天的魂不舍守惴惴不安,她反应寻常得好像那一晚什么也没发生过。
辛穗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他不能,不止不能,他浑浑噩噩脑袋不清醒的情况下还觉得是自己伤害了人家,错全在他,这种没认清自己的行为直接就导致了他着了魔一样觉得自己要尽己所能地补偿辛穗,那天晚上离开射击馆时,他清楚记得辛穗在经过商场一楼的某个橱窗时,眼神往里停顿了两秒
这故事听得他们叹为观止,许娓娓当时没忍住吐槽,“你这观察能力不去海底捞当服务员都屈才啊!”
季一蔫头耷脑的,还挺委屈,“那不是简彤老说要注意观察,女生眼神在什么东西上停留超过两秒就意味着她很喜欢,就不要等她开口直接送就对了吗?”
简彤:“”
说到底还是他们误会辛穗了,人家压根就没跟他要,是这傻子把里写的当了真,蠢不喽嗖地照做就算了,有钱也行,没钱居然跑去借也要照做事后想想虽然清醒了,也意识到有点不太对了,但送出去的东西也总不能再要回来。
知道来龙去脉之后,他们不得不为这傻子商量了个办法,季一想出来见辛穗就出来见,他们也不拦着,但有前提,一是只能晚上出来不能夜里偷跑,二是凡是非周末的时候,他们八个人里一定要分出几个来陪着,倒也不是说亦步亦趋地跟着监视他,只就像送儿子上学一样,许大小姐出车出司机,送他到了地方就放他下去玩,他们轮流做“父母”的就在原地等着,等他玩够了再自己个回来接他回“家”。
这么做一方面是防止他再玩忘了点夜不归宿,再就是时刻警惕着这傻子再脑子短路干出点类似的事来,他们也好及时补救。
今天本该只是沈栀跟陆璟之两个人陪季一来这儿的,但许娓娓惦记育德门口的这条街惦记了好几天,还专门做了个攻略研究怎么吃,正巧赶上今天课后习题少写完早,兴冲冲地就拉着宁洲跟着一块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