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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下午,季一都在满操场地重复着检录、上场、比赛、下场、奔往下一个赛点......这套往复循环的活动。
许娓娓最怕嗨起来时没人回应,她叫辛穗那张棺材脸给丧怵了,百米之后就没敢再拉她,换了简彤这个相对亲和平稳、没那么容易一惊一乍的去挽着辛穗挨个项目地看。
但说是看比赛,其实也就是挤出个视线好点的位置把人领过去放在那儿,简彤学习学的脑袋偶尔也有点不转弯,起先还以为辛穗是因为觉得季一的百米成绩没有绝对理想才没反应,但后面的50、跨栏、标枪......就算季一跳远成绩杀到决赛第二,全场都为他沸腾起来的时候,她依然没有反应。
不管周围怎么欢呼狂叫,旁边始终戳着个一声不响的棺材脸不受任何感染地把自己连带身边人一起跟周遭环境隔绝开来,渐渐地,简彤也有点受不了了,趁着辛穗去接电话的功夫,她跑回几人跟前,苦着一张小脸道:“我理解娓娓了,我也快不行了,她怎么就一句话也不说呀,真这么不开心的话为什么还要来呢......”
许娓娓很有先见之明地早一步撤退解脱,这会儿也有劲安慰别人了,坐在双杠上居高临下地劝他,“往好里想,她兴许也没不开心,就是......”她朝远处辛穗的方向看了眼,绞尽脑汁,想出来的理由还是很牵强,“就是开心的比较,不明显?”
这话说的她自己都不信,许娓娓嘴一努,示意自己猜不着,把问题甩给了刚才俩拿眼珠子听声儿的,”问她俩,她们刚研究半天了!”
简彤可怜巴巴的一双眼又朝她们这边看来,两人对视了下,又各自转回头,姜画揉着简彤的小肉脸笑,意味深长道:“没事,别多想,她没不开心,你就当她......天生就是这脾气吧。”
沈栀没和她似的说这些云里雨雾里的话,往辛穗那头看了眼,直接对简彤说,“一会儿我陪她吧。”
然而四个人左等右等,辛穗电话久没打完,倒是宁洲回来了。
他这时候本该正陪着季一在跳高那边检录,人突然回来,八成是有事了......估计不仅不是什么好事,还是电话里一两句说不明白的那种。
不出所料,的确不是什么好消息——
季一在算上跳高还剩最后两个个人项目时,突发奇想地去奖励兑换处看了眼,回来问了嘴自己的积分,就有点闷闷不乐了。
有姜画在之前两次运动会上的骚操作,他这反应也不难猜,大概率是在兑换处看到了某样东西想送给辛穗,可惜积分不够,但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且不问积分究竟差多少,最要紧的是体力基本已经耗竭,项目也没办法再加报了,基本上就是看得见换不到了,也只能闷闷不乐一下了。
来龙去脉就是这么个事,宁洲说完,看向姜画,“......你当初项目报的多,这种情况还有办法想么?”
这一天辛辛苦苦到现在,无论累身累心,所有人都不轻省。
该尽力的尽了,辛穗“不开心”属于没办法的那一类,她们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没法对症下药,当然人家也未必用得着她们对症下药。但季一要死要活地跑了一整天,不止领来的姑娘一直没给个笑脸,到最后还落了个不开心,想一下就怪让人心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