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喜丫头明明看见我了,也不赶紧给我找个空地坐坐,压根就没看见我似的。”
“狗眼看人低,呸,什么东西,有什么了不起的。心肠这么歹毒,铺子早晚玩完。”
“婶子,说话得留点口德吧。站在别人家的铺子门前,说那些话做什么。曾经都是一个村子的人,就算不说些好听的话,也别说那些个晦气话。免得让别人笑话了去。”出声苛责的小惠,是张铁匠小儿子的媳妇。虽然嫁来两年,人微言轻,但大家都比较尊重张铁匠,捎带着便对小惠也礼让三分。
“嘁,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老张家的小儿媳妇。怎么的,人家发财了,你这不也是上杆子来套近乎吗?在祠堂那会儿,可没见你出来为他们说话啊,现在逞什么能,呸,小蹄子,嫁来这么久肚子都没动静,在这儿跟老娘嘚瑟什么,滚一边去。惹老娘不快,连你一块骂。”
小玲拽紧了小惠的手,上前一步,警告道:“婶子,这里不是村子,现在咱们脚下踩得可是集庆城的地,还是收敛一下的好。”
老虔婆眼珠子一瞪,“收敛个屁,怎么了,城里还不让人说话了?你婆母还得和我客客气气的说话,哪里轮到你一个生不出带把的,只生了一个赔钱货的蹄子,在老娘面前这么叫嚣。”
老虔婆说完,旁人全都跟着参差不齐的笑了起来,附和道:“就是啊,肚子没用,早晚要被夫家赶回娘家去。”
“换了是我早溜回去天天守着男人不让下炕,非得给肚子里留个种不可,哪有闲工夫管别人的事。”
“还是炕上的本事不行喽,这时节可正好是下种的好时机呢。”
几个婆娘把话说出来,连看戏的路人都哄然大笑了起来。就别提小惠和小玲的脸色有多羞愧难当了,咬着牙恨不能钻到地洞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