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不住，柳先生到底还是走了。

晚间吃饭时，柳先生来启蒙的来龙去脉江庆喜才详细的了解了一通。

柳先生的营生就替人代写书信、抄写抄录，时常饥一顿饱一顿。过年时，程文去拜访，柳先生的生活状况看得程文心酸不已。回来后就一直惦记着，江庆喜不在，他只能找江老爹商量，没想到江老爹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还主动提出他去请人过来。

江老爹不善言辞，还是程文在一边添油加醋，柳先生才肯答应过来教认字。

“其实柳先生面冷心热，心肠很软。”程文替柳先生说好话，也是想替他解释一下什么。

“闺女啊，柳先生这人吧，好像太有原则了。”江老爹也看出了柳先生之所以还是落魄秀才的原因。

“有原则是好事啊，小欢，阿丰，明天在家好好过一个元宵节，后天咱们就要去修正书院了。你们都准备好了吗？”越过柳先生的事暂且不谈，孩子上学的事才是正经。

小欢和阿丰齐齐点头，小欢忙道：“柳先生知道我们要考修正学院，还特意教了我们一点注意的事情，我们都记住了呢。”

“哦？”这倒是令人挺意外的，有机会真的和那个柳先生聊聊天才行。

见江庆喜感兴趣，小欢和阿丰两个人将柳先生交代的事情互相补充的说了一遍。江庆喜简单的总结了一下，大概是对待师长要有礼貌，说话要清楚，态度不卑不亢，求学的态度要真诚。重点来了，他说了可能会出来会试的夫子是谁，性子如何，该如何应对。至于学问方面，如有需要他会对他们俩进行辅导，如果是学习的料，他定当全力配合。

这么说来，他也不是不会变通的人啊。生活过的那么糟糕，难道是得罪人了？

在同样的夜晚下的另一个地方。

莫修染转着手中雕刻好的玉笛，看了眼桌子上的几道美食，却没有动筷的意思。

“少主，不吃点？”放了好一会儿，再这么搁置下去，饭菜可就凉了。

莫修染瞥了一眼从山庄赶来，明显是受人指使来盯梢的总管，心情就没放晴过。

“老头子想让你传什么话？”总管不会轻易离开山庄，也就他能使唤得了总管。

“老庄主就是急着抱孙子了，顺便让我问问少主和苏大小姐相处的如何？如果进展顺利的话，老庄主要请媒婆去提亲了。”老总管不慌不忙的陈述道。

“他还老当益壮，想要孩子自己生去。”楼炎冥至今下落不明，也不知他藏到哪里去了，居然一点消息也没有探到。莫修染俊眉轻蹙，眼中的寒光一闪而逝。

“我确实可以给老庄主传话了，苏大小姐并不在此处。”看来，老庄主要抱孙子的愿望还得继续等下去了。老总管暗暗了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