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脑一片混乱，来不及分析这几近让她窒息的疼痛，到底源于对沈宜的同情和心疼，还是对自己的无情的嘲笑，抑或是对严恩的失望透顶……总之，她疼到已经没有任何力气再开口。

事实上，严恩是多虑了。即便他移开放在沈萱嘴上的手，沈萱也不会再说一句。

看到沈萱默默流泪的脸，严恩无比地心疼。他不想再强迫沈萱，很怕把她逼到绝境。

严恩从沈萱的身上移开，转身走到浴室里，坐在马桶盖上，点燃了一根烟。

抽到第三根烟的时候，严恩各种交织在一起的复杂心情，终于稍微平复了一点。

然而，心情虽然平复，可存在的问题，仍然无解。

在袅袅升起的烟雾中，严恩叹气连连。

他从小出生在不健全的家庭，别的孩子玩枪、过家家时，他就已经开始训练用真枪射击了。别人十几岁上学做网瘾少年时，他一个人在大洋彼岸漂流。不仅要求学，还要兼顾处理上亿的公司项目。

从小到大，即便严恩过着不同于寻常孩子一样的简单生活，承受着与他年龄不符的压力和重担。可他从没有一次觉得这样棘手，他一直秉持着这样的信念：任何问题到他这里都不是问题。只要他愿意，到了最后都会迎刃而解。

可唯有沈家两姐妹的事，严恩算是彻底败了。一年前，他拿沈宜没有办法；一年后，他对沈萱同样没有办法。

如果说一年前，他追沈宜只是一时兴起。后来会拿出精力追了沈宜那么久，也只是因为沈宜是第一个拒绝他的女人。

直到前段时间，他和沈萱恋爱，发现自己真心实意地爱上沈萱，离不开她的时候。严恩才意识到，之前他对沈宜的并不是爱，只是出于对男性的征服欲。

只是虽已看清自己的心，可也为时已晚。

很多事情，无法重来。后悔，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煎熬人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