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源被严恩噎得没话说,闷闷地在心中憋了口气。诚如严恩所说,这个时间,他去任何地方,也不可能搞到这么一大笔现金。而赎回安安的事,却是争分夺秒。沈萱不会等,他也不愿意让安安再多承受一分钟的危险。
这个生死攸关的时刻,他不该小气地计较钱的归属问题,当然还是安安的安危要紧。
严恩见纪源被自己说得默不作声,趁势补充了一句:“你也想要快些救回安安吧?他是谁的儿子这事暂且不论,就是为了萱萱,我也会全力地将他救出来的。这件事说到底,也有我一半责任,我有义务前去了结。”
严恩说话之时,纪源的视线始终在沈萱身上。他想要看看沈萱对于此事的反应,再以此决定。
虽说这是不得已之下的选择,纪源都明白,但他在心底,总还奢望地祈求能够看到沈萱有所反应。
然而,现实再度打醒了他。从严恩最初说话怼他开始,再到最后语重心长地劝说他让步,沈萱都没有任何表态。她只是紧握着双手,放在胸前,双眼游离地张望着窗外。
纪源见状,便已对沈萱的决定了然于心。他放弃了跟严恩争论,在心中自嘲道:早该想到是这个结果的……
就在这时,他余光突然瞄到身后的包厢门开了,冲进来了几个黑影。在他想要做反应的时候,他的眼前一黑,脑袋被人罩上了黑色的头套,双手也被反剪在后面。
纪源本能地想要挣扎,而后便听到身后传来喝止他的声音:“别动!想要那个小孩子无事的话,你们最好都乖乖配合。”
这句警告过后,纪源完全停下了抵抗的动作。他隐约听到身旁也有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的声音,联想刚才的电话,纪源猜想应该是迪娜那边派人来接严恩和沈萱去接安安了。
可是他呢?
此刻,纪源一动不动,调动着全身唯一有用的器官——耳朵,仔细听着周围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