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将中午特意留下的野鸡肉和汤给吃了,她便在火堆旁,一直坐到现在,她的眉头始终都是紧紧拧着的,没舒展开来过。
忽然,她一拍自己的大腿,站了起来,有了!
她动手将火给埋了,又回了屋子,将衣服给穿上去,虽然都是薄的,但能穿上身的,她都穿上身了。
虽然是夜晚,但她等不及了,她要见到安七墨。
邻村便是石河村,现在安七墨他们就住在那里,距离桂花村有将近二里路。
她寻了两根长长的瓜子杆儿,轮流烧着,照亮路。
夜里的风很大。吹得她面颊生疼,总有种肌肤要被寒风割破了的错觉。
好几次她手上的瓜子杆儿都要被风吹灭,幸好她身躯庞大,可小心护着。
原主先前去石河村找过安七墨,所以,她勉强能够认得路,只是到了这夜晚,夜路十分难走,她好几次差点摔倒。
好在路途并不算很远。
在瓜子杆儿即将烧完之际,她终于来到了石河村,站在了安七墨一家住着的茅草屋前。
这座茅草屋,和她在桂花村居住的茅草屋,都是近期才建起来的。
她和安七墨是圣上赐的婚,原主被贬之时,将安七墨也一起贬了,并没有废除他们的婚约,因此安七墨就算再不喜欢她,也不能给她写休书。
只不过,安七墨将她独自留在桂花村住,其本质和写了休书,并没有太大区别。这件事,左邻右舍没少嘲笑原主。
李云月站在门前,抬手准备敲门,便听得里面传来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即使是这么大的风声,也掩盖不住。
这是安七墨的娘梁氏——也就是她的婆婆的声音。
她不期然地想起,安七墨的母亲是如何生病的。
那是他们被贬到桂花村没多久之后发生的事情,那日中午,梁氏出门未归,安七墨特意给梁氏留了饭菜。
事后,原主将安七墨留的饭菜给吃了,刚好被归来的梁氏瞧见,两人之间展开了激烈的争吵,然后梁氏就被气病了。
一病不起。
没钱抓药,生活环境恶劣,又是冬天,对于老人来说,简直要命。
安七墨一气之下,将原主一个人留在桂花村,直接搬到这石河村来了。
事后,原主来找过安七墨,但安七墨要么是上山去了,要么就是请大夫去了,直到原主一命呜呼之前,都没有再见过安七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