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吃过早饭,安七墨说要送李云月去书院时,梁氏惊慌地问道:“这是发生啥事了?七墨,你咋需要送云月去书院?”
“……”安七墨一阵无语,但他还是道:“娘,没出什么事,我就是单纯想要送阿月去书院而已。”
旁边的安志柏吐吐舌头,“这叫做,怕别人不知道他们夫妻恩爱。”
李云月打了下安志柏的胳膊,警戒他,小孩子不许胡乱说话,安志柏却再次吐吐舌头,不以为意。
倒是安七墨非常大方地道:“志柏说得有道理,我的确想要所有人都知道,我和阿月很恩爱。”
“哎哟,也不害臊,你们赶紧走吧,我都没眼看下去了。”梁氏将他们往门口推,他们三人便乐呵呵地出门了。
路上还遇到不少的行人,大家基本上都问:“志柏,你哥送你嫂子去书院啊?”
“志柏,你哥嫂真是恩爱啊,经常看到他们在一起。”
这些不问安七墨和李云月本人,就是爱笑话安志柏,偏偏安志柏年龄小,容易害羞脸红。
大概这也是大家笑话他的原因,因为好玩嘛。
安志柏基本上都是匆匆地往前走,没有回应,但他这样的反应,也相当于回应了,也就没人说他不懂礼貌之类的。
安七墨则一点也不害臊,反而还拉着李云月的手,不紧不慢地往书院的方向走。
李云月笑问:“怎么你一点也不害羞呢?”
安七墨说:“送自己的娘子去书院,有什么好害羞的呢?我送的又不是别人家娘子。”
“……”好有道理的样子,她竟无言以对。
到了书院门口,好多学生也都来了,好多人也看到了李云月身边的安七墨。
孩子们也问安志柏,“你哥又送李夫子来书院呀?你哥真是痴情呀!”
孩子们关于痴情这样的词语,都是从闲时的话本上学来的,难得看到李云月和安七墨这种并肩行走的夫妻,他们就忍不住将学来的新鲜词汇拿出来使用。
安志柏又羞红了脸,跺跺脚,不愿意理会任何人了。
李云月看到他羞红的耳朵根,眉梢微挑,反应这么大吗?这孩子还是太内向了些。
她拿钥匙打开了书院大门,和孩子们进入书院之后,安七墨这才转身离开,忙自己的事情去。
一整天,都没有什么意外发生,傍晚下学堂,送走所有学生之后,李云月便与安志柏一起走回家。
“志柏,你知道为何这么多人喜欢开你玩笑吗?”
“还不都是因为你们,一点也不注意影响!”安志柏嘟着嘴,不服气地说道。
“如果是我们带来的影响,大家都应该笑话我们才对呀。”
“是呀,都该笑话你们,所以我是被连累的!”
“可我们是一家人啊,还有连累这样的说法吗?还是说,你真的完全不觉得自己有什么责任?”
安志柏不服气地看她一眼,问道:“我有什么责任?”
他的确想不出来,自己有什么责任呀,他在家的时候,是个听话的儿子,在书院的时候,是个认真学习的学生,也没招惹谁,更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儿啊!
哼,别想将责任都推到他身上。
“说起来,大家开你的玩笑,素材都是从我和你哥身上找的,可我们只是素材而已,究其原因,大家喜欢开你玩笑,是因为你看起来不好开玩笑,说一点你就要害羞、要生气!”
“可是你的这些情绪,在他们看来,十分好玩,能让他们有成就感,他们自然就喜欢开你玩笑了。就算没有我和你哥,他们也会在别的事情上,开你玩笑的。”
安志柏嘴唇紧紧抿着,暗暗思考李云月话语的真实性,说起来还真的是有那么点道理。
李云月继续说道:“要不然这样好了,下次还有人开我和你哥的玩笑,你就回复他们‘对呀,我兄嫂就是恩爱,我觉得很好’看看。”
“如果这样的话,你说不出口,那你就保持冷漠,不要有任何情绪的波动,不害羞,不恼怒,别人也就不会再继续说了。”
安志柏将信将疑地看她一眼,嘴唇仍旧紧抿着,不同意,也没有反驳。
“那我们就这么说好了,以后还有人笑话你,你要么直接大方地赞同对方的话,要么就冷漠对待。”李云月道。
刚说完,就见安七墨从前面走来了,妥妥是来接李云月的节奏。
安志柏和李云月顿住脚步,等着安七墨走到近前来,他从她手里拿走课本,走在她的身边。
李云月道:“志柏,记住我刚刚跟你说的话了,等会儿遇到有人笑话你,你可要按照我说的去做,再去看看结果。是否问题出在我们身上,还是出在你自己身上。”
安志柏“哼”了声,不知道是答应,还是没答应。
安七墨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流转,很明显在问他们这是怎么回事,但两人都没有开口解释。
因为来不及开口解释,就已经看到路边一户人家的妇人,开口跟安志柏说话了,玩笑的内容和早上一样。
“哎呀,志柏,你哥来接你嫂子下学堂呀?这恩爱的呀,可真让人羡慕啊!”那妇人如此说道。
安志柏内心感觉不舒服,气血要上涌,脸又要爆红,他自然没办法按照先前李云月说的那样,坦荡地承认,他的兄嫂就是相爱!
索性就冷漠对待吧!这样想着,安志柏就拼命去想别的事情,也没回复对方,走路的步伐,还是和之前一样,没有加快,看起来没有慌乱或者羞恼。
绝对的冷漠对待了,说话的妇人有些尴尬。
李云月见状,便笑着对那妇人道:“志柏年龄小,不懂事,三嫂不要和他一般见识,小孩子还不太会开玩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