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顿时集中到她身上。
安七墨则拧紧眉头,不希望她出现在这里,现在这里这么多人,都是想要她好看的!
但现在已经没办法了,她已经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
她的淡定、她的从容,就这样映入众人的视线中,一张精致的小脸,美得惊心动魄,美好的阳光洒落在她身上,竟让人移不开目光。
她怀孕之后,在梁氏的要求下,就各种补身子,脸蛋越发红润有光泽。
不是十分喜好女色的廖奇伟,也看得有些呆了,以前见李云月,基本上都是在室内,她穿着普通,看着虽然也很美丽。
但却不如此刻,在阳光的映衬下,美得让人心神恍惚,仿佛魂魄都被她夺了去。
是了,以前李云月面见廖奇伟时,故意收敛一身的锋芒,可现在她太生气,锋芒毕露,就让人不太敢逼视了!
并非她一张脸变得更好看了,而是她的气场变了,就仿若变了个人似的,自信的人会发光,无关美丑。
自卑的人,会隐身,即使很美。
“知府大人,民女未曾组织任何村民,去挖通往颍州的路,不知大人您的消息是从何处得来的?不知可否与民女对质一番?否则民女在石河村,可是要待不下去了。”
廖奇伟看着她,忽然生出一种想法来,若她在石河村待不下去,那才好呢,他就可以……嘿嘿!
不过,当下之急,还是先要让她无法继续待在石河村,比较要紧。
“本官还需要谁来告诉本官吗?现在在这里的,都是石河村的村民,大家伙都可以作证,你还有什么可抵赖的?”
如此无赖的说法,简直让李云月无言以对,他今天来的目的,就是要弄死自己吗?
她略作沉思,转而望向在场的人,“二嫂,你来告诉我,你有证据证明,我组织大家去挖通往颍州的路吗?”
被唤作二嫂的妇人,身体颤了颤,而后摇头,表示没有。
李云月继续问:“那么,三婶,你有证据吗?”
三婶想了想,也摇头。
“二嫂没有证据、三婶也拿不出证据,那么,八叔,你有证据咯?”
“我也没有证据啊。”
“六伯父,你能证明我让大家去挖路了吗?”
“我……我不能证明,我什么都不知道。”
“四伯父你呢?你知道什么?”
“我什么风声都没有听到,我……”
李云月一个一个往后问,起初大家都还不知道她想要干什么,渐渐的,大家就都反应过来了。
可是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因为李云月已经询问了一大波人,是否知道廖奇伟口中所说的她所谓的“计划”。
“知府大人,我们石河村的村民们,都表示并不知道,民女要挖路的事情,难道仅凭民女一人之力,也能将通往颍州的路挖好吗?知府大人是不是太过抬举民女了?”
此时此刻,李云月是半点也不想“怂”了,怂或者不怂,廖奇伟就想要弄死她,她索性便按照自己的本性来。
“你!你这个刁妇!先前你挖通夷州城的路,又作何说法?你休要抵赖,便是有人到本官面前来告发你!”
廖奇伟气急败坏起来,食指一个劲儿地指着李云月的眉心。
“在本官面前,你休要放肆!”
“民女挖通夷州城的路?那是有官府批准文书的。后期知府大人您说,在两天之内,让村民们撤回来,民女也照做了,不知大人您还有什么不满意?”李云月字句清晰地反问。
廖奇伟被气得吹胡子瞪眼,“李云月,本官看你是不要命了,胆敢如此与本官说话!你这是要造反吗?”
“本官看你也的确是在造反,私自带着民众挖路,完全不将本官这个知府放在眼里!今日有这么多村民在此,请求本官惩治你,好,本官今日就替天行道!”
“来人啊,将李云月给本官绑起来,本官让她吃吃苦头!”
立即有官兵上前,将李云月给制住,安七墨蹙眉,正要动手,将李云月给救下来,旁边的梁氏却拽住了他的衣摆,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这时候,又有村民道:“知府大、大人,草民有一事禀告。”
“说!何事!”廖奇伟正在气头上!
“李云月除……除了要大家去挖路之外,她……她还私自出资扩建书院,出资请孩子们去学堂读书识字。”那人弱弱道。
什么!廖奇伟震惊不已,同时也怒不可遏,“李云月,你这是……你这分明是造反啊!你让那么多孩子去读书识字做什么?你试图将自己的思想强加在孩子们身上,你想要反了本官,反了大齐吗?”
李云月内心咯噔一声,扩建书院,让更多孩子能够读书识字,是每一个为江山社稷着想的官员,都乐于见到的事情。
但是对于贪官污吏来说,这是村民造反的一种举动,因为他们想要更好地统治百姓,就得让百姓们愚蠢地生活着。
读书识字却会让百姓们,更加有思想,更加有自己的认知。
这就是为什么廖奇伟不能接受很多人读书识字的原因,因为他要统治大家,不能让大家有太多想法,否则他这个知府之位,就会变得危险。
先前她对杨成峰,也没有十分坦白,对廖奇伟,这事儿她就更是缄口不提,岂料今日竟被同村的人,给抖了出来。
她感觉嘴唇有些干燥,身体有些难受,她舔了舔嘴唇,想着,自己是免不了牢狱之灾了吗?
“李云月扩建学堂,是不是确有其事?”廖奇伟追问其他村民。
村民们个个低下头去,现场有不少人,曾经受过李云月的恩惠,不仅生活变好了,且孩子有学识了,他们不愿意出卖李云月,便都沉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