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着急地看着他。
“志柏,信上写了什么?可是你嫂子留下的?”梁氏着急地问,仿若热锅上的蚂蚁。
一阵风对着大门吹来,呼呼作响。
“是嫂子留下来的。她说,颍州那边要开新布庄,时间太紧促了,她没来得及告诉我们,天没亮就走了。娘,她拜托我们好好照顾炽儿和好好。”
梁氏松了口气,旋即又抱怨,“哎哟,怎么就着急成这样?昨晚都不能提前说的吗?”
安志柏没有解释,如果昨晚说的话,怕是家中人,都不许她出去。
安炽这会儿知道,母亲是真的出远门了。
昨天她还问他,会不会照顾妹妹呢。
他挺起胸膛,“娘出远门了不要紧,我会照顾好妹妹的。”
这话像是对这封信说的。
“你这孩子真懂事。”梁氏怜爱地摸摸他的头,旋即又问安志柏,“你嫂子可说何时回来?”
“她走得太匆忙,没来得及说。我想大概需要很长时间,开个布庄不容易。”
照样渐升,李云月早已经出了城门,她做农夫打扮,带着一顶男子的帽子,化了个脸色蜡黄的妆,掩盖原本的容貌,显得格外普通。
她骑着一匹普通的枣红色的马儿,一路向北。
离开家、离开一双儿女,她是不舍的。
但是想着体弱的夫君,还在战争前线,她没办法说服自己在家中等待。
所以,在生完孩子的那天,她就已经开始筹划着离开。
也许她过去,并没有什么用。
但人生在世,不是做的每件事,都需要有意义的。
有些事儿的意义,只在于“做过”和“经历”。
从南到北、路程很远,有时候还要走水路。
她出发的时候,夷州城天气已经转暖,而今,她走了十几天的路,却发现天气变寒了,现在的北方天气,还属于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