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间,堂屋的门帘子就被余氏掀起老高,带出一股冷风,然后门帘子又高高的落下,门帘子上面缝制的木条“哐当”一声脆响磕在门框上恢复了原样,帘子后面响起了余氏的话:
“她这是在问我吗?四六不分的赔钱货,好赖都看不出来,她这是成心拿耙子抓我的脸皮子呢,白吃了我箫家十几年的饭食,就养成个这啊?成天连勾带拉的啥男人都往家里领,箫家的脸面都被她给败光了,让我说,我还今儿就说了,咱不去干那活,我倒要看看她一个不要脸的没出阁的女娃靠着一帮子来历不明的男人咋个兴旺门庭,咋个挣钱,你明天一早立马给我去砖窑里干活去。”
箫二柱心里颇有些不甘心,他费了这一半天的心思,一方面为了他俩儿子,同时也自认为是替西院的人操心,咋就没人肯领他的好了呢?
“嗯,知道了娘,我明儿一早就去。”他有些嗡声嗡气的道,又对常氏使了个眼色就进了屋。
常氏随着箫二柱进了东厢房后,压着声音又是一通埋怨,无不在骂箫玉胳膊肘往外拐,大把的银钱宁愿让外人挣走,也不给她亲叔挣。
“小翠那里你…”箫二柱问常氏。
他虽然对贺小翠的所作所为表示失望透顶,可是,不能不说,箫二柱对贺小翠是真的关心。
常氏心里也知道这一点,声音就柔和了一些,“这死丫头真是不让人省心,不过,这都去了镇上好几天,马上也该回来歇一天了,你不用给她带啥,就去看一眼就行了。”
说着话,常氏的眼睛里就有些犯红,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孤单一人在镇上挣工钱,她这做娘的白天从来就不表露出来,也只有在夜里睡不踏实,总醒,醒来就是一身的虚汗。
话虽是这么说,到了第二天的早晨箫二柱要走的时候,她还是偷偷的塞给二柱一个小包袱,让他路过镇上时拐个弯给小翠捎了过去。
…
就按照箫玉说的,到了晌午该吃饭了,一行干活的人都回家吃饭去了,郭大牛自然也回家了,箫玉看着为郭大牛提前包好的吃食,四个馒头,两张大饼,一大海碗五花肉炖菜还放在厨房的案板上,就知道这是看见人多,郭大牛又躲了。
自从上次郭郑氏受伤後,不管家里做啥饭,箫玉都会提前装出来一部分饭食让郭大牛回家时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