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温和的道：“程姨，该吃药了，把嘴巴张开。”

程姨还是这下子把嘴巴闭的更加的紧了，摇头表示她不吃，却用一种奇怪的声音吃吃笑着，开口道：“我家小姐的枫少爷是最好最好的人了，他的喜酒一定很好吃的，小姐小姐你快来看，就是她，小少爷可喜欢她了。”

然后话音一转，愤怒的指着萧玉道：“可是，可是她竟然嫌弃小少爷，小姐啊，我们吃不到他们的喜酒可怎么办啊…怎么办…”

程姨说的最后一句话已经是由愤怒变成了期期艾艾的哭泣，让人无端的感觉揪心。

喜儿听到这里，早已经忍不住了，噗通一声就对着萧玉跪了下来，眼中含泪，哽咽着道：“萧姑娘，喜儿求求您了，答应了夫人吧，夫人为了枫少爷的事操碎了心，已经不知道犯病多少次了，这次她又…不知道何时她才会再次清醒过来。”

萧玉的手以僵硬的姿势捏着黑药丸，药丸发出幽幽的药香，弥漫在每个人的鼻息间…

她看着状似癫狂的程姨，跪在面前不时给她叩头的喜儿，以及面无表情的站着却眼神幽幽的的冷月，还有坐在离床沿有一丈之外，正垂头丧气的程恩。

这架势，是要逼她再次把话说的更加明了吗？

她可是已经说过要与顾凌枫凑合着搭伙过日子的话了，难不成还要如何！

她又没想毁约！

若是有人当面胁迫她，不管出于任何理由，她都会不爽到极点，可是面对这样一个时而正常，时而癫狂的可怜病人，她却发作不出来。

多年前，她们主仆遇到迫害的过程一定是生不如死，对于女子视贞操胜于性命的封建社会，倘若遇到这样的事情，死了反而倒好了，一了百了。

看着程姨的满头银丝就是心力交瘁的强有力的证明，其实她才三十几许的年龄。

萧玉轻声的道：“程姨，你只要好好的吃药，等到身子好了，咱们再说吃喜酒的事好不好？”

程姨倒是听得懂，立马就喜色盈目，好像只为了等萧玉这句话，笑嘻嘻的张开了口，这是要吃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