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诗雅家跟池柔柔家是世交,两人从小一起玩到大,池柔柔每一个情人她都一清二楚,主要她本人跟池柔柔也是一丘之貉,唯一不同的是她没结婚,不需要对任何男人负责。
“你还真来了。”门一开,洛诗雅就意外道:“我还以为你只是让我帮忙忽悠老公,好去见哪个漂亮弟弟。”
池柔柔把她推开,走进去直接把自己扔在门口的大沙发上,神情颓丧。
“怎么。”洛诗雅说:“良心发现了?”
接着,她对着某处道:“宝贝,麻烦倒杯牛奶。”
毫无动静的池柔柔道:“不喝牛奶。”
“那喝杯咖啡吧。”一个男声传来,池柔柔耷拉着眼皮,道:“白开水就好。”
说话的人给她倒了杯白开水,洛诗雅道:“辛苦了,你先进去吧,我陪她一会儿。”
男生嗯了一声,听话地走向卧室。
池柔柔盘腿坐起,偏头看了一眼对方的背影,道:“这个多大。”
“二十一了。”洛诗雅抓了个枕头抱怀里,托腮道:“你打电话来的时候我们正准备做点晨间运动。”
言下之意,池柔柔坏了她的好事。
“那我走过来的这小半小时应该足够你们做了。”池柔柔喝了口水,并不领情:“有点凉了。”
“五十度,我喜欢的。”洛诗雅说:“高温怕烫坏了嘴。”
池柔柔把杯子推回桌面,道:“我这回是真烫了嘴了。”
洛诗雅眼睛一亮:“不是吧,康时又知道了。”
池柔柔吐出一口气,又一次趴了下去。
她身边几个好友的设定都非常不是东西,几乎没有一个不渣的,完美诠释了什么叫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说说看,他什么反应。”洛诗雅道:“要离婚吗?”她接着道:“应该不会,他爸妈可舍不得你这颗摇钱树,肯定还会劝和的。除非再闹到你爸妈那儿,但一年前你爸妈已经知道了这事儿,就算他们表面再怎么向着康时,到头来还是跟你最亲,只要你不想离婚,康时就没办法……何况他那么喜欢你。”
洛诗雅饶有兴致地分析:“你之前发誓不会再犯,这会儿又被翻出来,新仇旧恨一起算,康时……”她忽然看到池柔柔手上的纱布,吃惊道:“他打你了?!”
“没有。”池柔柔垂头丧气地道:“他没有任何反应。”
洛诗雅失去兴趣:“那你蔫什么,他什么都不知道有什么好慌得。”
“但他刚才接了个的电话,我不知道那人跟他说了什么。”
“谁的?小九小十,还是小十一?”
“送我婚纱的。”
“哦,他啊。”洛诗雅不高兴道:“这小孩也太不安分了,你打哪儿认识的,开始之前没跟他说清楚吗?”
“当然说了。”池柔柔道:“我像是那么不谨慎的人吗。”
“那现在是怎么回事,居然还打到康时手机上。”洛诗雅道:“要不要找戈雯,让她派人警告一下。”
“你可别添乱了。”池柔柔头痛地道:“我现在都不知道面对康时。”
洛诗雅看了她一会儿,奇道:“电话打到他手机上的,没有十个也有九个,多这一个不多,少这一个也不少……你怎么还不知道怎么面对了。你撒个娇,勾勾手指头,他还能拿你怎么样。”
“这回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池柔柔没法跟她说自己被鲨的事情,她想了半天,爬起来正色道:“你有没有发现,我这些年特别不像话。”
洛诗雅点头。
“你也觉得吧。”池柔柔道:“我这几年来做的事情,简直不像一个正常的人,对不对?”
洛诗雅迟疑。
“如果我告诉你。”池柔柔朝她靠近,低声道:“其实那些事都不是我本意,而是有人操纵,你怎么想?”
“我想……”洛诗雅把手按在她脑门:“你脑子有病。”
池柔柔拿下她的手,道:“我说真的。”
“我也说真的。”
“你就没觉得奇怪吗,我明明喜欢康时,我当时追了他三年,三年啊——那三年我吃了多少苦,好不容易,我们扯证了,我突然就变了,你真的不觉得奇怪吗?”
“这除了能说明你渣还能说明什么吗。”
“我知道,我渣,可我喜欢康时,我明明喜欢康时,可还是总是被野男人勾引,这一点你也不觉得奇怪吗?”
“有什么好奇怪的,家花哪有野花香,而且出轨啊,多刺激。之前我就跟你说了,结婚没什么意思,天天对着一个人,再好看也会看腻的。”洛诗雅说:“就像再喜欢吃的菜,让你天天吃,顿顿吃,你肯定想换点新的花样,不是吗?”
“可我们之间非常和谐,我并不厌倦他。”池柔柔试图说服她,也试图说服自己,“我不想跟他离婚,这不是恰恰证明我爱他吗。”
“那我问你,你有没有跟贺宸说过爱他。”
“说过。”
“池耀呢。”
“……嗯。”